那女孩子許是驚嚇過度,雙眼圓溜溜地掃了一圈,說了那句話之後,又昏了過去,再不能張口。
張喜儀一時沒了法子,這可怎麼去問呢?再強行推醒她,擔心孩子虛弱過度,反而不好。將她留在這?怕是不妥吧,孩子並沒有人照料,不知道她的父母究竟在何處?帶走?更不妥了。
可是心中的疑惑更是一層深過一層,這女孩兒遭了什麼事,如何會獨個兒落在這荒郊野林中呢?穿著富貴,通身氣派,保不齊是個大戶人家孩子,不可能是鄉間亂跑的野孩子,又如何會失足跌在水裡的?
這麼小的孩子絕無可能單獨在這兒玩,定是父母親人帶來的。可是他們在哪?可是怎麼帶她去找父母呢?是不是父母便在左近,有什麼事耽擱了?
突然,張喜儀聽到一個聲音,一人嚷道:“直將小畜生也殺了,才消得我胸中之氣。”聲音很響,卻很遠,很兇悍。
張喜儀怔了一下,他……他說什麼?“殺”?那個人是在說殺這個字啊?殺……殺人嗎?肯定自己沒聽錯後,張喜儀後知後覺,嚇得冷汗涔涔,自己這今天是碰見了兇徒?山匪?
聽到另一個人在回話:“這邊有嗎?”那是一個粗獷而含混的,兇狠的聲音。張喜儀敏感地發現了危險的降臨,她抱起孩子,四周望望,藏身在一叢有大樹遮擋的茂密灌木叢內,緊張地聽著動靜。
“你說那女孩大約是隨著溪水飄走了,咱們從山上沿著溪流追到了這邊,足足走了一個時辰了,為什麼一個影兒都看不見!”聽著像是第二個人的聲音。
“大哥,我也只是猜的。”
“到底小丫頭去了哪兒?是不是跑出去了?”
“山林這麼深,能跑出去嗎?一個時辰,你和我都跑了一個時辰,小丫頭哪有我們這體力?許是在右山腰跌下了山崖吧,我們找了一路了,根本連個影子都沒有。”
張喜儀壯著膽子從藏身處冒頭四望。
就在幾十步外,兩個人正站著大聲說話。一個年約五十上下的大黑鬍子,上半身赤露著,高大壯碩,兩顆白眼仁四處掃射著,尋找女孩子的藏身之處。另一個人弓著腰,手中擎一把大刀,反著鋥亮的光,也是一般的形貌粗獷。
那個像個小頭領,鷹目糾髯的人在說:“斬草除根,這都不懂嗎?”
另一個略彎著腰,徵詢一般:“胡撫那個土財主,殺了便殺了,誰會給他報仇?全家二十三口都殺完了,哪還有人留著?何況就是留了個把人,沒權沒勢,諒他也不敢找我們龍虎寨報仇!來了便再殺一個就是了!“
見他“大哥”態度有所鬆弛,接著說道:“那小崽子昨日已嚇得失了心瘋,你問她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光知道哭。不然就別找了,本來她也什麼都沒看見。六歲能記得什麼,不足為慮。”
“只怪他家三輩子也沒個好親戚,空有一身錢,還不是太陽底下堆銀子,招人!縣令也不過是草包,何能敢管咱的事?大哥你說呢?再找下去,可累死咱了!”
那頭領想了一會,叉了腰,大笑,“還是你有點鬼心眼兒。說的不錯。日頭都要落了,老子早餓得前胸貼了後背了,走吧,咱回龍虎寨裡喝酒!就說女孩兒死了,砍了,扔山崖裡喂野狗了。前幾日打的山雞還在呢,炒兩大盤,讓他們弄得骨頭脆酥的,好好喝兩壇,不比這個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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