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了好一會兒村子,又將注意力望向了山林那邊。
儘管雨幕如絲,但也許是夜行者血脈的緣故,使得我的視力加強,能夠看得更遠,許多並不在意的景物,也會湧入眼簾之中,十分深刻,清晰明瞭。
就在我來回巡視的時候,突然間,我瞧見幾百米外的林子邊緣,似乎有幾個人影在晃動。
此刻夜幕降臨,天色昏暗,但我眯起了眼睛之後,卻瞧得仔細。
的確是有人在那兒晃動,我下意識地揉了揉眼睛,就瞧見有人將一棍狀物體高高舉起,然後朝著另外一人猛然砸了下去。
那一下十分果斷堅決,我就感覺被砸的那人彷彿很痛苦地哀嚎一聲,倒在了地上。
他一動也沒有動,彷彿死去一般。
而行完兇之後,拿棍子的那人彷彿感應到了什麼,朝著我的這個方向望了過來,僅僅停頓了兩秒鐘,他便與身邊的同伴潛入了林子裡去,而我給那人一瞪,就好像是胸口給人擂了一拳似的,忍不住向後一仰,就從七八米的樹上摔了下來。
砰……
我跌在樟樹下的爛泥草地上,泥水四濺,好在我身體結實,除了暫時的疼痛之外,倒也沒有傷到別的地方。
不遠處的馬一岙瞧見,走過來喊道:“侯漠,你怎麼了?”
我吃力地從泥地裡爬了起來,連滾帶爬地往下跑,一邊跑,一邊喊道:“殺人了,殺人了。”
馬一岙快步走到了我的跟前來,伸手扶住我,說道:“冷靜點,什麼殺人了?”
我指著山林深處的方向,將剛才瞧見的事情跟他說起。
我這邊說著,遠處望山看水的馬丁也走了過來,耐心聽完之後,望著遠處黑黝黝的山林,對馬一岙說道:“怎麼,要管?”
馬一岙有些糾結,問我道:“那幫人下手,非常狠?”
我點頭,說對,一棒子下去,毫不猶豫。
馬一岙摸著下巴,說慣犯啊,看起來不像是衝動殺人,一定是有前科的……
馬丁皺眉,說那又如何?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小馬哥,你得想想,這種事情自然會有吃公糧的人去辦,你自己師父還躺在醫院的床上,生死不知呢,你還有閒心去管那點屁事兒?
他苦口婆心地勸著,而就在這個時候,遠處打來了兩道強光手段,晃了一遍之後,落到了我們幾個人的身上。
緊接著有帶著當地鄉音的話語響起:“你們幾個,大晚上的,在這裡淋著雨幹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