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說大不大,抬頭不見低頭見,這段關系如果一直維持下去,剪不斷理還亂。
周旋顧慮太多,私心裡不願勞心費神,也不想讓感情影響自己的生活和事業。
有舍有得,這是周旋的選擇。她在按照自己最開始規劃的路線走,現在的結局合該是她想要的。
倪聽一眼明瞭:“後悔了?”
周旋靜了幾秒,說:“怎麼會?”
“就沒捨不得?”
周旋看著鍋裡沸騰的湯汁,水深火熱。
正說著話,店門突然被人推開了,進來三個壯漢,打頭的是個女人,三十多歲,淡妝,從頭到腳一身迪奧。
倪聽低罵一句:“又他媽來找事兒,煩不煩。”
那女人聲稱倪聽勾搭她老公,叫人砸她的店。
倪聽從來不是能忍的性格,但最近遇到一個男人,和他拉來扯去,心情還不錯,也就由著他們。
重要的裝置都在市區那家店裡,不在這,砸了也不心疼。看到完好無損的東西一次性被破壞,甚至會讓她興奮。
等他們折騰完,倪聽指指頭頂的監控,抱臂冷笑,報出比市價高幾倍的價格,叫女人賠,不然報警。
女人出了氣,手一揮,居高臨下地賠了,現金撒滿地。
他們走後,倪聽置身事外,踩著滿地的狼藉,盤腿坐下繼續吃火鍋。
周旋吃不下,聯系保潔公司,叫人來收拾屋子。
倪聽擰開一瓶冰鎮酸梅汁,喝兩口,坦蕩地說:“周旋,我有性癮,離不開男人和玩具,得靠他們解壓。你不是。但你有沒有想過,不是哪個男人都能讓你魂不守舍。你早就被他慣壞了。”
從倪聽那離開,周旋坐上計程車,額頭抵著車窗,筋疲力盡。
眼看司機又要繞路,她提醒了一句,語氣不太好。司機透過後視鏡看她一眼,撇撇嘴。
出了城郊,周納的訊息彈出,說這次模擬考名次又上去了。
周旋照例誇兩句,想到什麼,問他是不是也發給白行樾了,周納說當然。
周旋沒回複,切掉了聊天頁面。
周旋不小心點到好友列表,一眼看到排在前面的白行樾。
她預感到什麼,點進去。
簽名還是原來那個,一長串英文,朋友圈卻變成了一條橫槓。
就在不久前,白行樾把她拉黑了。
月底,周旋打了場勝仗,如願以償得到了導師分配的新專案。
這段日子,她每天只睡兩三個小時,睜眼閉眼都是論文和各種研究資料,偶爾停下來想點別的,狀態並不好,行屍走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