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行樾說:“我有分寸,自己會看著辦。”
一頭冷水澆下來,熱情被撲滅。白敏細微地蹙了下眉,想起從前:“你所謂的有分寸,就是上學的時候和自己老師搞不倫戀。”
白行樾微微向後靠,說:“媽,這事已經過去了,沒必要重提。”
白敏不依不饒:“當年你們上高三,我精挑細選請了個女家教,結果反倒耽誤你和夷然……”
白行樾眼神泛涼,食指不輕不重地在桌沿敲出一聲,明顯耐心告罄。
這事是母子倆多年的心結,到底還是有愧,白敏強硬不起來,適時噤了聲。
一頓飯吃得還算相安無事。
白行樾離開前,白敏忽然放軟語氣:“行樾,無論過程和結果怎麼樣,媽媽做過的所有事,初衷都是為你。”
回答她的,是門鎖自動關合的提示音。
正值深秋,圍牆外的銀杏葉撲簌簌地往院裡落,鵝卵石路表面鋪一層金黃。
門外兩輛車並排停放,周旋坐在寧夷然車上,車窗半降,隔十幾米的距離和他對視,眼神沒那麼坦蕩,卻不躲不閃。
白行樾離遠瞧著,心無端靜下來。
去機場的路上,兩人基本沒什麼交流,一夜回到最初,他們不夠相熟的那階段。
靜默到最後,被訊息提示音打斷。
白行樾出聲:“應該是周納發的。”
周旋意外:“你們一直有聯系嗎?”
白行樾淺“嗯”一聲。
“他不懂事,有打擾到你的地方,你多擔待。”周旋頓了頓,“回頭我會跟他講清楚。”
白行樾沒應這話,說:“看下他發了什麼。”
周旋的確好奇,從儲物格裡翻出他的手機。
沒等她問開機密碼,白行樾直接說:“四個0。”
裸機的觸感怪異,像他本身,看似沒有任何秘密,連密碼都淺顯易猜,實際深不見底,千人千面。
出於禮貌,周旋沒看東看西,直接點開和周納的聊天框,愣了下:“你給他寄球鞋了嗎?”
白行樾說:“在我這兒放著也是放著,他穿尺碼合適,就給他了。”
周旋問:“多少錢?我折現給你。”
“不必。不是什麼貴重物品。”白行樾瞥她一眼,“周納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