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地上,又有煙火嫋嫋,一個老婦人正看著一個大鍋裡在煮著的沸水,沸水中又有許多布條布帶之類的物品。
就館內,一個小姑娘穿著利落的短打裝扮,不懼寒冷,見著了汪安揹著父親汪六叔進來,連忙指揮著對方放到一邊的簡易的床榻上。
“這位大叔是怎麼了?”
小姑娘微微俯身,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眼躺在床榻上的汪六叔,又朝旁邊抹著額頭汗水的汪安問道。
汪安連喘了幾口粗氣,似沒想到問話的是個小姑娘,稍稍平復了下呼吸道:“我爹前幾日去了一趟饒谷郡,回來後不知為何突然就染了病,昨日開始就上吐下瀉,到了今日就病得越發厲害了。”
“又是這樣的情況麼?”
小姑娘柳眉微蹙,又細細端詳了一下汪六叔的面色,跟著又拉起對方的袖子看了一眼,上面的青紫之色。這才站起身,朝著不遠處的年輕道人喊道,“哥哥,這位大叔又是如昨日那個老伯一般的症狀。”
“是麼?”
裴楚一下站起身,先是衝面前的婦人說道,“這位嬸子不用慌張,小兄弟只是皮外傷,我已為他處理過,明日就會結痂,兩三日就會大好。”
“多謝道長多謝道長。”婦人抱著孩童忙不迭地感謝。
裴楚擺了擺手,離開了木桌,幾步走到了剛被背進來的中年漢子身前,定定地掃視了對方一眼,而後轉向一旁的陳素道,“去取一張符來。”
“好嘞!”
陳素快步回頭從身後的木桌上找了一張符籙,遞到裴楚手裡。
裴楚又掃了一眼周圍圍繞著的一些個病患和家屬,輕輕擺了擺手,“諸位請退開一些。”
“是是是!”
堵在小酒店之內的許多人,聞言急忙朝外退了幾步。
這位小道長看著年歲雖是不大,但救死扶傷,周遭村鎮已是名氣不小,甚至不少人還悄悄在家中立了生祠。
只是眾人雖是退開了些,但依舊不肯離去,反而還有不少在外排隊的人群,擠到了門口,似乎都想要一睹這位小道長,是如何治那眼看就是出的氣多進的氣少的汪六。
裴楚見眾人已然退開了幾分,也不再驅趕,從陳素手裡接過那張黃符,左手手指夾著符籙,右手掐劍訣,似在符籙上虛劃了兩下,然後輕輕將那符籙貼在了中年漢子的胸口。
嗤嗤——
頃刻間,一陣宛如冰雪遇到烈火的消融之聲響起。
一陣濃郁的灰白的氣體,從那汪六叔的身體裡冒了出來,飄飄蕩蕩,似要朝著外面擴散。
裴楚又微微揚了一下手,瞬間小小的酒樓內,似乎有一陣清風繞著裴楚所在的周圍拂掠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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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清風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氣旋,將那些個灰白的氣息全部纏繞住,不使其溢散出去。
漸漸的清風形成的氣旋越來越小,灰白之色也漸漸變得濃郁,逐漸落到了裴楚的手中,成了一個彷彿如流水一般湧動的黑色圓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