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
裴楚端詳了一眼手中那氣旋縈繞的黑球,低聲喊了一聲。
陳素登時快步抱來了一個碗口大小的陶罐,裴楚用手掌託著,反手那個黑色的圓球放進了陶罐之中,陳素眼明手快地拿著一個密封的蓋子封住。
“哥哥好了!”陳素檢查了一遍陶罐蓋口,抬頭朝裴楚說道。
裴楚輕輕點頭,看著陶罐,眉頭絲毫沒有半點舒展,反而皺得更深,又囑咐一句,“這個收好,不要讓外人觸碰到,尤其是米叔和米嬸。”
“哥哥放心。”
陳素鄭重應了聲,小心翼翼地將那陶罐端到了酒館的後門去了。
“咳咳——”
這時,一聲咳嗽聲突然響起。
躺在地上簡易床榻的汪六叔忽然身體顫抖了一下,發出一聲咳嗽,蒼白的面容已然有了幾分血色,青紫的嘴唇也稍稍消退了下去。
一直站在旁觀望著的那個農家青年汪安趕忙幾步撲了過去,神色驚喜地喊道:“爹,你醒了,太好了!”
說著,汪安又轉而望向裴楚,撲咚一下跪在地上,“多謝道長救我父親!”
“不必如此。”
裴楚上前將汪安扶起,又看了一眼躺在簡易床榻上依舊虛弱的汪六叔,“已經無事了,你將令尊揹回家去,好生調養幾日便可。”
“哎呀呀,道長真了不得!”
“得虧遇上了道長經過我們這裡,不然汪六叔這病恐怕就難了。”
七嘴八舌的聲音在酒館門口不停響起。
已經從裡間,又折返出來的陳素,見著略有些混亂的場面,登時冷哼了一聲,走上前狠狠地瞪了一眼門前的許多人,輕喝道:“不要擠在一起,快排好隊。”
“是是。”
聽到陳素的聲音響起,門前的許多老少縮著脖子,不時還有“素素小娘子好生厲害”之類的言語響起。
只是,說歸說,但眾人都不由齊齊退了出去。
這位跟著裴道長的小姑娘,看著年歲不大,可不少人卻是識得她的厲害。
昨日道長在米三這破酒館開始為人診治的時候,可是有幾個不講規矩的漢子想要推搡,結果,看著五大三粗的漢子,卻被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一手一個全部給扔了出去。
裴楚看了一眼陳素呵斥前來求醫的鄉人,輕輕笑了笑,小姑娘已然漸漸成長起來,處理起這些瑣事,頗有些模樣。
重新坐過酒館內的木桌,裴楚又繼續為前來求醫的鄉人診治起來。
他如今法力漸漸高深,最初從無字書上得的那門“刺肉不痛法”,在止血、除膿等方面已經極為有效,一些個簡單的外傷,基本上完全不再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