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夥計砰地一下將手中的茶垢斑斑的茶壺砸在了桌上,茶水四濺,臉上再無半絲笑容,冷聲道:“客人這話是何意?”
老人並未回答,只是繼續問道:“不知小二哥可曾見過?”
“見過,當然見過。”店夥計臉上突然顯出了獰惡之色,伸手從懷中掏出了一把半尺長的匕首,一刀朝著老人的脖子刺了過去,“我這就送你去見她!”
正當店夥計匕首即將刺中老人的咽喉,忽而就見老人出手如電,輕輕在店夥計的手腕處一刁,隨手翻轉,店夥計整個人就摔飛了出去,整個人狠狠地砸在了旁邊的一張桌椅上。
似聽得外面的動靜,茶鋪內間門簾撕拉一聲被扯開,方才那裹著頭巾的壯漢,手提一把尖頭剔骨刀,袒露的胸膛上還帶著諸多血跡,怒吼著便朝老人衝了過來。
老人不慌不忙地站起身,在這壯漢衝到跟前時,突地一腳將面前的長凳踹了過去,凳角正撞在壯漢的膝蓋處,跟著一個箭步上前,一手拍了下壯漢的手腕,調轉了刀口的位置,然後另一手順勢一扒拉,那壯漢撲咚一聲仆倒在地。
手裡握著的尖頭剔骨刀正巧插在心口,四肢抽搐幾下,眼看是不活了。
老人看也不看地上的壯漢一眼,抬腳走到了茶鋪隔開的門簾位置,隨意地瞥了一眼,就見後廚案板上,一具血肉模糊的屍身被剁成了幾截。
他的臉上殊無表情,又折回身,走到了方才摔了一跤正哼哼著想要掙扎爬起的店夥計面前,一腳踩在對方的後脖上。
店夥計吃痛之下,鼻涕眼淚都冒了出來,哭喊道:“老人家,老神仙,饒了我吧,不是我想害你,都是被那廝脅迫的……”
老人面容平靜,並未理會店夥計的求饒,只是再次用乾澀的聲音問道:“膚白髮白的小婦人,約莫五六月前,經過這裡,你可曾見過?”
“並未……”店夥計脫口回答,忽地覺得踩著脖子上的腳陡然變得沉重,連忙大叫道,“見過見過,那日有一鏢客打扮的漢子架著馬車經過,只是他們未曾下馬,恰好風大,小的似看到一個白髮老嫗坐在車中。”
老人平湖古井一般的面容上微微有了一絲異色,又問道:“往哪裡去了?”
“是……是越江方向,老人家,我我……我未曾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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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夥計呼號著大叫,只是最後一句話尚未說完,咔嚓一聲骨裂聲響起。
一連殺了兩人,老人又轉身到了茶鋪後的廚房,用充作柴薪的松木引火,扯下了一些易燃的門簾粗布,一把火將這茶鋪燒了。
從馬廄牽出瘦馬,再次上路,踏踏而行。
……
東越郡。
越江。
自北越州三水合流,至東越郡已然輾轉千里,沿途匯聚諸多水流支脈,到了東越郡河段,已然蔚為大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