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祈安暗升慌亂,怕不是顏知渺覺得受了怠慢,又生了氣,丟下她走了。
蘇祈安揉揉眼,圍著水汽氤氳的泉湯找尋兩圈。
真沒人。
“郡馬,郡主去往內室了。”提醒之人是銀淺。
如沐一場春雨,蘇祈安忽然就釋開了焦急的情緒。
沒走就好,沒走就好。
她感激銀淺及時出現,又賞她一片金葉子。
金葉子亮閃閃,銀淺石頭般僵住,我做啥了,你又賞我!
蘇祈安嫌給的不夠,又賞一片兩片三片,臨走前,誇她出落得愈發水靈靈,以後一定找個富貴事少的人家,再備一份豐厚嫁妝,保證她嫁過去當主母。
“……”
冷酷郡馬,你活潑起來真挺瘮人。
銀淺忍住一身雞皮疙瘩,揣好金葉子,往旁一指,指出內室所在。
“奴婢就不帶您過去了,郡主特意吩咐了,不準下人打擾。”
蘇祈安:行周公之禮確實是不能來打擾。
穿過小門,一方小小的院落,幽靜愜意。
幾株花草,飄散著淺淡的芬芳,和輕柔的悠然。
蘇祈安撓撓莫名發癢的耳尖,撓夠了,立在門外低低地喚。
“郡主?”
“郡主?”
無人回應。
她又撓撓耳尖,改喚:“渺渺。”
“我在。”脆郎朗的聲色,蘇祈安回憶親吻時嘗出的蜜糖般甜味。
“我……可以進來嗎?”
“嗯。”
門軸吱呀一下,又吱呀一下。
蘇祈安步履緩慢,像是擾了誰的清夢似的。
停在床帳之外,隔著朦朧,有道隱隱約約的人影,側疊著雙腿端端的斜斜著,水墨畫一般柔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