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莊可有事?”顏知渺問。
“無事。”
“白叫我等你許久。”
定是等急了。蘇祈安一面溫溫柔柔地賠罪,一面去解領側的襻扣,脫了外衫,再要脫裡衣時,一隻巧手探出來,揪住她的衣擺,將她往裡拽。
蘇祈安順勢撩開床帳坐進去,一條腿曲著,一條腿搭在外頭。
四目相對。
“渺渺。”
她叫她,沙啞,幹澀。
眼眸澄澈,像是賣乖求主人摸摸的小貓,在叫“喵喵”。
顏知渺憐愛不已,真就摸摸她汗津津的臉蛋,摸摸她濕漉漉的發頂。
責怪道:“一身的水,小心著涼,毒雖解了,但身子還沒好全乎呢?要多養養。”
顏知渺下榻,捧來一套幹爽潔白的褻衣:“換上。”
“好。”
蘇祈安眨了下眼,斷了眸中的綿綿情意,起身繞進屏風,換好後再迫不及待的往床帳裡鑽,輕車熟路。
像個雄心勃勃的採花賊,決意採盡花蜜,吮吸、含啜,攪亂一湖春水。
一塊白棉帕子卻猝不及防地覆上她的臉。
蘇祈安:“??”
顏知渺幫她擦淨臉上的汗意後,又取下她的白玉發冠,烏亮的青絲如瀑如綢,散落於肩。
蘇祈安稍愣。
顏知渺靜靜地欣賞,視線依次劃過她的眉、眼和翹挺的鼻,目含痴意和迷戀道:“我的郡馬,真是個美人。”
她納罕當初未能一睹蘇祈安身穿石榴紅裙的風采,怕是會更令她情潮翻湧。
“郡主才是最美的。”蘇祈安道。
顏知渺用棉帕揉搓她的濕發,一寸寸,一撮撮。
“莫要累著你了,我自己來吧。”蘇祈安捉住她兩隻手,捏了捏,當即皺眉道,“怎麼還是涼的,泡過溫泉也不暖和。”
“不冷。”
蘇祈安心疼,不準她再忙活,硬按著她躺回榻上,再為她蓋好錦被。
做好這一切又垂了頭,沒精打採的。
“都怪我,若不是我,魔教還好端端的,你也不會受這樣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