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駙馬大喝道:“你要用錢來息事寧人?難道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罔顧王法?”
張狼子跳出門檻,紮進人堆裡頭:“諸位父老鄉親評評理,數日前這歌姬在府上偷了東西,我聽從我家主子的吩咐扭送她去見官,半道被他——”
張狼子指住獨孤勝,“被他劫走了,打得我滿身是傷,你們瞧瞧我,現在我臉上的傷還沒好全呢!”
一熱心大嬸:“這些歌姬舞姬沒有一個好東西,主人良善,替她贖身,不光不感恩,還恩將仇報。”
一熱心公子:“玉京城誰人不知蘇祈安剛成親就鬧出金屋藏嬌的醜事,定是瞧這歌姬年輕貌美,才搶了人吧。”
一熱心大爺:“呸,有錢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你們誰在胡言亂語侮蔑我家郡馬,我撕爛他的嘴!”獨孤勝吼道。
熱心百姓齊上陣:“哎喲喲,還要動粗,真是沒有天理了。”
“你們懂什麼!”獨孤勝道。
“我們就看不慣你們這些欺壓百姓的豪商富賈。”熱心百姓道。
獨孤勝抽出大刀,很有大殺四方的江湖豪氣:“住口!”
張狼子捂住淤腫未消的半邊臉:“三駙馬,蘇祈安家的狗都能如此囂張跋扈,咱們有理也成沒理了,討不回公道了,不如去報官吧。”
獨孤勝:“張狼子,你們顛倒黑白就不怕天打雷劈麼,當日我目睹你們對酒五娘一弱女子拳腳相向,遂才出手——”
熱心大嬸:“她一個不正經的狐媚子,偷了東西就該打。”
熱心公子:“就是,傷風敗俗。”
熱心大爺:“打得好。”
“天理昭昭,就算真的有錯,也不該擅用私刑,按我朝律例,當判鞭刑。”人堆裡有人攪局,百姓紛紛側目。
是顏知渺。
蘇祈安最先認出她,愣了一息後連忙一挪腳,擋住三駙馬探究過去的目光。
這三駙馬雖然故意找茬,但畢竟是陛下的女婿,而她又是鎮淮王的女婿。
陛下纏綿病榻,不再能坐穩皇位,可九五至尊之位怎麼甘心相讓
她若把事情鬧大,陛下也許會認為她是仗著鎮淮王的勢,不把他這帝王放在眼裡。
彼時,鎮淮王必受牽連,顏知渺亦無法倖免。萬萬不能讓顏知渺牽扯進來。
唯一的應對辦法是唾面自幹。
蘇祈安假裝不經意地轉身,朝顏知渺使去一不可輕舉妄動的眼色,其內的情緒深緩且淩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