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知渺心領神會,冰涼的手指揪住身上的新衣,盡量保持沉靜。
蘇祈安觀她的模樣,安了心,目有不忍的瞄了瞄趴在地上抽噎地酒五娘。
她問:“你偷什麼了?”
“郡馬,你相信我,我沒偷過東西,他們就是存心為難。”酒五娘道。
蘇祈安點下頭,道:“三駙馬,在下來玉京時日尚短,行事欠妥,望你大人不記小人過。”
三駙馬鼻尖噴出一道輕蔑的冷哼。
蘇祈安:“酒五娘著實可憐——”
獨孤勝退到蘇祈安身邊:“郡馬,別求他!”
他心目中的蘇祈安,是挺拔的青松,傲睨一世,欺霜傲雪,從未向任何人低過頭。
蘇祈安拂開他,繼續道:“酒五娘無辜,是位可憐人,我煩請三駙馬發發善心,將她的身契賣於我,留在繡坊做做活,過點安安穩穩的日子。”
三駙馬吹著口哨抖著腿:“蘇祈安,聽聞你在江南不可一世得很,來了玉京為何成了縮頭烏龜啊?”
“玉京乃是天子腳下,皇恩浩蕩,豈容我一白身商賈放肆。”
“那你求我。”
蘇祈安雙手陡然捏成拳。
獨孤勝幾乎咬碎了牙,單腿屈膝跪地,脊樑骨卻是挺的筆直:“三駙馬,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您寬宏大量,求您不要同我一介粗人計較。”
三駙馬踹了他一腳,惡狠狠道:“我同你主子說話,你插的哪門子嘴!”
氣氛愈發凝重。
外頭又落雨了,雨裹挾的風,寒風似刀,像是要重返隆冬。
三駙馬大聲重複:“蘇祈安!我要你求我!”
蘇祈安卻是沒聽著似的,扶著獨孤勝站起身來,責備他:“你呀你,性子太急,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三駙馬抬扇指住她呵斥:“你聾啦,我讓你求我!”
蘇祈安抖抖寬袖,好整以暇道:“三駙馬,我蘇家搶了你的人,有錯在先自然該向你賠禮,可你若藉此欺我辱我,我便是萬萬不認的。”
“我看你分明是仗著鎮淮王府給你撐腰,不把我放在眼裡。”
“三駙馬不也仗著有人撐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