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德街多是住宅區,可也是熱鬧得厲害,快要過年,富商之間來往次數比老百姓可要密集得多,放眼看過去,除了河二爺家以外,家家戶戶都是開門迎客,張燈結綵,孩童嬉戲打鬧亂作一團。
“出事了!”法昭臨面色一白驚撥出聲,快步朝著河二爺家跑去。
李幼白緊隨其後,等到靠近河二爺家大門,她果然聞到了別樣的氣息,法昭臨用力拍了兩下門沒有得到回應更是堅定想法,讓李幼白快些把大門開啟。
開門的方式有兩種,一種是開鎖,另一種是強開,李幼白選擇第一種,心念一動,橫插的門鎖咔嚓一聲從裡頭開了,推門進去,面前場景讓她眉頭不經意間皺了一下。
大門前的院落裡,橫七豎八躺著許多家丁打扮的武夫,手持棍棒,死相悽慘,血液和人形早已被白雪覆蓋多處。
血跡一路延伸進入屋裡,法昭臨毫不畏懼的朝屋裡進去,眼前景象和外頭也差得不多,河二爺的屍體趴倒在地,臥房和偏房中,一家妻兒老小也沒能倖免於難,全都命喪黃泉無一生還。
“滅門!”
李幼白吃了一驚,十幾年來,她還是頭一次碰見滅門慘案,震驚過後,她反應迅速的說道:“馬三爺恐怕也可能會遭遇不測。”
法昭臨蹲在正房地板上,手指戳了戳地上屍體,聽到李幼白的話時她搖頭說:“馬三爺應該也已經死了,而且死的時間和河二爺不會差得太多,甚至可能是最先死的那一個。”
她說完以後離開了河二爺的住處,找到巡街官差簡潔明瞭地報了案,很快,衙門就過來緊急封鎖現場,滅門大案,死的還是有頭有臉的富商,在港口這片地方性質還是比較嚴重的。
隆德街不僅有本地人,還有外來洋人,在勘察現場時就有洋人來湊熱鬧,得知全家被殺,洋人唸叨了幾句聽不懂的詞彙後趕忙跑了,看起來被嚇得不輕,不知道會不會影響誰家生意。
法昭臨亮出身份,得知她是法正女兒,現場沒人敢對她指手畫腳,默默留著她在旁邊觀察詢問。
河二爺死在昨晚,根據現場推斷,兇案發生時全家老小應當是正在屋裡休息,河二爺身為江湖中人較為敏銳出門檢視,所以死在了正屋,其餘家人不明所以,睡夢中遭到殺戮,兇手並不是一個,而是多名殺手,是有預謀的滅門。
這一點,從致命傷來判斷兵器就能知道,動手的應該是三個人,武功不錯。
護院家僕身份很快被證實,是城內武館的武師,斬鐵流四品境界,人數有八,如今全都死於非命。
反推過來,兇手定是更高,甚至有可能是六品高手,叫來三人是為了穩妥期起見,幕後操盤之人,心思斷然不會簡單。
難以想象,在這樣即將過年的夜裡,鄰里正在即將迎接新年,而隔壁正上演著慘烈的屠殺!
法昭臨沒有在家僕的屍體上過多留意,而是站在河二爺的屍體旁觀察,直到有衙差過來傳訊也不為所動。
馬三爺家也果真遭遇不測,同樣是全家滅口,只要把屍體運回殮房檢查無誤,顯而易見,此次兇殺可以併案處理了。
“其他人都是一擊致命,而河二爺身上卻有兩道傷口。”法昭臨勘察一番後說道。
在旁觀察屍體的李幼白點頭贊同道:“殺手第一下砍在他腰腹位置,不足以致命,致死的是第二下直接捅穿了心臟,他武功比護院還低,根本不可能抵擋得住殺手攻勢,中間肯定還發生了什麼事。”
她藥學醫術都不錯,精通人體周身經脈穴道,武道也有建樹,如此推論,河二爺的確和其他死者不同。
衙門的人不敢對法昭臨怎樣,任由兩人在現場交流。
法昭臨閉上眼睛想了會,起身走到河二爺的房間,從裡頭出來,站在正屋,好像兇手就在她面前,短暫交流後被一刀砍翻在地,河二爺抱著殺手的腿在求饒,可還是被殘忍殺害了。
“有人在監視我們,而且還比我們先走一步。”法昭臨說。
李幼白笑了,“我早就說過,這才哪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