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被她制止動作,錢卷舒也大膽了一些,帶著破釜沉舟的勇氣,將酒盞遞到她唇邊,聲音輕緩:“卷舒想服侍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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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臨星捧著一條有些褪色的紅繩。
這是他與裴淮義當初的定情信物,裡面有一綹她的青絲。
原本紅繩上還有各色寶石,一個精巧的小鈴鐺,動起來就會叮叮作響,聲音清脆悅耳,很是好聽。
裴淮義總喜歡讓他系在纖細的腳踝上。
所以每每他纏著裴淮義的夜晚,他的院裡總會傳出金鈴的脆響,空氣都隨著鈴聲變得濃稠曖昧,叫人臉紅心跳,到最後,他都有些害怕鈴聲了。
只是他手上的紅繩此刻顯得破舊。
各色寶石早在輾轉的路上碎掉,金鈴也早不知何時丟失。
他的寶物也變得殘破不堪。
“九月不怕,爹爹,爹爹會回到娘親身邊的。”
車簾被風吹開,開始入夏的京城,就連夏風都開始顯得悶熱。
裴淮義掃了一眼被風吹起的一角,就見消失數日,複又出現在她府門口的楚臨星。
“……主子,楚公子在那兒。”
“我看到了,”裴淮義屈指按揉著眉心,“回府。”
轎凳被放下,裴淮義踩著下了馬車。
見她下來,楚臨星鼓起勇氣上前,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堅定:“大人,我……”
“楚公子,”裴淮義沒有看他,只打斷他道,“離開京城,不要再讓我看到你。”
“不,大人,”楚臨星直挺挺地站在她面前,一字一頓,“我幫您,您想要做什麼,我都幫您,我的身份很便利,您能不能、再考慮一下我……”
堅定的帶著那點希冀。
他神色稍頓,小心地,細細地聞了聞有些突兀的味道。
是脂粉,男子用的脂粉。
暖香,是欖風樓身份高貴的,譬如頭牌淸倌紅倌才能用的。
他曾上欖風樓撫琴,對這樣的味道很熟悉。
楚臨星眼眶有點紅,卻強顏歡笑著看著她,希望得到她最後的準許。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