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淮義垂眸看著他,淡聲回絕。
“為、為什麼?”
他唇角有些破皮,看上去是被咬破的。
後面的話足以讓他血色盡失:“我嫌髒。”
這柔軟的唇瓣她嘗過。
楚臨星的軟唇總是帶著點藥香,卻不苦,柔軟好嘗。
但想到這樣的唇瓣早在許久以前被其他女人品嘗過,她就惡心。
淺色的軟唇一旦受傷,就格外明顯。
其上那點斑斑點點的紅,不知是哪個野女人啃出來的。
“……可是大人,我還有用,我,我什麼都能做的。”他的解釋在這一刻都顯得那麼蒼白,因為裴淮義根本沒有停下聽的意思。
“求您了,我自知罪無可赦,也不奢望您原諒我,只想幫您,贖一點點罪……”
他的聲音越來越遠。
“咳,主子,”風蘭冒死遞來一本有些破舊的冊子,“其上記載了不少東西,屬下想著,主子或許有用。”
朝政之事,她從不拖延。
裴淮義翻開一頁,便見其上歪歪扭扭,但很是認真的字跡。
正是楚臨星的。
她瞭了一旁的風蘭一眼,後者頂著壓力,道:“收集不易,主子看看……”
裴淮義收回眸光,道:“自行去領罰。”
“是……”
她千不該萬不該在此刻為楚臨星說話,來觸主子的黴頭。
“主子,”雪竹上前,將風蘭擋在身後,呈上了那份密信,“人找到了,”
“如主子當初所言,成恩是假身份,當初與成家關系密切的,屬下都查過了,唯獨有一家,”
“潁川的楚知州,她曾有一子,只是楚知州從來寶貝這個兒子,楚公子至今不曾有一個大名,就連她的好友,都不曾見過楚公子,潁川竟無人知曉他的容貌。”
“屬下掌握確切的證據,已確定成恩就是楚知州的公子,”
“知州府被大火燒盡後,楚公子逃了出來……”
裴淮義長久地停頓,半晌輕笑一聲:“楚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