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了他們再度欺騙自己的機會。
她將書寫過的紙張放在一旁晾幹,道:“我還有事,先去趟欖風樓,姑母自便。”
沒有再聽沈越唉聲嘆氣,她起身離開這裡。
欖風樓。
秦卷舒照舊等著,見她出現,眼睛明顯亮了亮,溫聲行禮:“大人,您來了。”
裴淮義上樓:“等了多久?”
他亦步亦趨,壓著心底的激動:“……也沒多久。”
“等了大人近兩個月呢!”有紅倌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道。
從她回京到現在,都不曾騰出時間來看看秦卷舒。
每次都是帶著公事來,他不好打攪,只能盡力幫襯。
“公務繁忙,”她取出一些碎金,這是尋常慣湧來打賞下人的東西,“這些時日,你還好麼?”
他仍舊溫和,卻推拒碎銀,不肯收:“勞大人掛心,卷舒一切都好,只是卷舒不要這些。”
裴淮義將碎金放在桌案上:“不要這個,你還想要什麼?”
屋裡寂靜了一瞬。
秦卷舒眼神裡的情緒濃烈到無法收斂,一切不言而喻。
但她視若無睹:“上次你做的很好,這些是你應得的。”
說著,她添了些賞銀。
這樣的行為在欖風樓來說,是極為正常的。
淸倌、紅倌討得大人歡心,大人多給些賞銀。
但秦卷舒似乎被眼前的金光刺傷,他看著面前平靜如常的裴淮義,很快敗下陣來,只露出一個笑,只是看著牽強:“卷舒,多謝大人的恩賞。”
不該奢求的,他不該想。
不論是否有琴師,各府公子,都不會輪到他。
他只是個玩意兒,是裴大人的好,讓他真以為自己看到了希望,未來有了指望,卻忘了他們這一行,最忌諱的就是愛上了自己的恩客。
“大人今日前來,是有什麼事要吩咐嗎?”
“沒有,來看看你。”
一句很尋常,隨意到不能再隨意的話,令他再度打起精神來。
裴淮義看著眼前重新換發生機的人,有些靦腆地露出一個笑來,溫和地上前為她揉捏著肩:“卷舒也,想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