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今日,沒人會再質疑段懷容的謀略。
……
六月下旬,北境一帶戰火不斷。昭德軍在幷州側翼接應到郎朔,助其重構防線。
秦契彰率兵到了冀北,守住腹地門戶。
看著不共戴天的兩方隊伍,如今已經難分彼此地交織在一起,守護著身後的城池百姓。
與此同時,江南昭德軍起兵進往淮南一帶,逼近京師。
信州北安軍北上,在京城周圍拉起防線,看似與昭德軍兩軍對壘,實際上隨時準備反咬京師。
短時間內,天下兵勢格局驟變。
數道軍令自皇城而出,命北方各州守軍向京城聚集,以抗南北叛軍。
京城裡死寂極了。
北安侯府門外,已經由禁衛軍看守。不許任何人出入,更不許任何訊息送出。
門裡則是北安侯府親兵,時時防備守衛。
清晨剛有天光,秦獨坐在晦暗的書房裡,靜靜望著書桌,幾乎是望了一整夜。
書桌上都是段懷容使用的痕跡,其中有些書他從沒看過,有些陳設也被變動了位置。
也不知還能不能再見。
他眸子沉鬱了隨手翻開一本書,頁面扇動時一片粉色隨風而出。
是一朵褪了色的幹桃花。
他凝神,恍然記起是自己三月寄回來的信中的花瓣。
當時段懷容還說四季不等人,他會等。
可如今,秦獨見著了京城,京城裡卻沒了段懷容。
他拈起那枚花瓣,握在手裡抵住額頭,又放於唇峰輕吻。
已經沒了花香,但似乎有段懷容氣味。
都說時間可以沖淡思念,可他怎麼越等越覺著煎熬。
“侯爺!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