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僅僅一炷香的時間,親兵便被三五禁城衛城衛押回了府。
呂伯晦兩指夾著已然拆封的軍令把玩,優哉遊哉地跟在後邊,一同到了北安侯府。
秦獨聞訊到了府門,目色冷冷。
“除了圍剿昭德軍的軍令,侯爺什麼信也送不出去。”呂伯晦笑著揚手,把信封仍在地上。
“北邊防線要破了,戍守的將士生死攸關。”秦獨明知沒用,卻還是自顧說著。
呂伯晦嘆了口氣,自通道:“放心,那些將士為了他們的家人,也會守住的。”
是會守住,用一條條人命往防線裡填,直到屍橫遍野。
秦獨翻湧的眸子裡悲怒交雜。
呂伯晦一步步逼近,陰森道:“因為你有反心,老夫不得不防備。所以才送不出軍令,調不得援軍給北境。”
“你眼睜睜看著好友孤立無援、死戰到底,是因為你的一意孤行。”
秦獨被說得心亂如麻,他緊合著眼睛蹙眉。
呂伯晦沒有住口,繼續道:“冀北是你父親用命守下的吧。”
他嘲諷地笑了笑:“那你且看著,那片土地是如何因為不得你援助,再被北燕一步步蠶食。”
“畜牲!”秦獨怒罵,一把攥住呂伯晦的衣領,將衣物扯得驟然開裂。
人怎麼能到這種地步,為了一己私慾,罔顧用千萬人的性命。
禁城衛即刻上前呂伯晦護住,刀指秦獨防備。
秦獨被迫鬆了手,渾身力氣如被抽走了一般,艱難呼吸著。
呂伯晦得意:“想想太妃娘娘和二公子,他們也希望北安軍能護魏朝的,侯爺好好思量思量。”
這樣的脅迫與秦獨來說已經引不起怒意,只能化作無盡的悲哀。
說罷,呂伯晦帶著禁城衛離了府邸,留下空蕩蕩的府門。
軍令孤零零地躺在地上,如同邊境的將士一般,任人踩踏。
……
嶺州昭德軍駐地,一派森嚴。
昭德軍已至嶺州防線之後,段懷容坐於中軍帳,兩帶刀將領守衛兩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