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段先生信!”另有一人高呼著進了大帳。
這次秦獨抬起頭來,目色中滿是期盼。他沒讓人念,只是強忍著疼抬手接過。
他單手拆了信封,抖開薄薄的信紙,其上四個大字赫然入目。
[退守豫中]
這四字下,是段懷容的名字。
秦獨心底一陣波瀾。
兩位信兵一前一後,幾乎同時到達,帶來了截然不同的命令。
皇帝明晃晃的天子之印,手中段懷容親筆的名字……
秦獨闔眸,任兩方在腦海裡角逐。
十數年來,他從沒有未敗而退,主動放棄防線的事情。而且,今天的皇命不許他退。
但手中的信紙灼熱,似乎燃燒起來一般,將他手心灼得疼痛。
看似糾結,其實他內心再清楚不過,勝負早已決出。
他信段懷容,哪怕與自己相悖。
“退兵豫中。”秦獨抬頭,說得毫無猶豫。
帳內將士頓時驚疑,面面相覷。
“可…可陛下命我等堅守…”
“侯爺三思啊,這是抗命。”
秦獨收了包紮好的手臂,唇邊因疼痛有些發白。但他威嚴不減,更顯決絕:“皇命,你們可以當沒聽見。”
“現在本侯下令,退守豫中。”
他不打算讓旁人知道退兵是段懷容的意思,這樣如果最後就算要口誅筆伐,也是追究下令的他。
突然退兵,不是北安侯的行事作風。將士們不知為何,只能依命答是。
……
豫南戰事猛烈時,段懷容在京城鋪開大網。
他命樊無期調了嶺州的義軍,暗中潛覆的京都周圍,準備協助襄國公自信州而來的人馬破開京都防線。
這次因為呂伯晦與皇帝的勢力尚在,嶺州軍又未聚集勢力,所以不能一舉直取皇位。
但一定令皇宮震蕩,四分五裂。
與此同時,鑄有“昭德”二字的幾萬兩銀子,由慶州運往江南及嶺州,並且分散到信州冀州等各個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