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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歸
三月中旬的豫南,本應是春暖花開的時候。可現在,半開的花朵似乎都被戰火凝固了。
秦獨早就習慣了日日秣兵厲馬的軍營生活,可他開始不習慣沒有段懷容在身邊的日子。
每日總要花費哪怕一炷香的時間,在腦海裡描摹一下段懷容的樣貌。
但自從南蠻踏過荊楚之後,他連這一炷香的時間也沒有了。
天光大亮,他們方才結束了一場惡戰,勉強守住了豫南邊界。
“靖西王在西州甩手不戰,所有壓力都在我們身上,折損太大了。”
“昨夜駐守南隘口的人馬,幾乎拼沒了。”
各個將領說著戰況。
軍醫在為秦獨包紮著手臂上一道血淋淋的口子,每動一下都引起手臂緊繃。
秦獨抵緊牙關,將吃痛聲悶在喉嚨裡。
“侯爺,這麼下去不是辦法,北安軍遲早全軍覆沒,豫南也守不住的。”
秦獨當然知道,他冒著冷汗,將手指關節攥得發白,一遍又一遍衡量著是退還是守。
這時,一信兵自帳外跑入,跪道:“侯爺,陛下禦令。”
殿內眾將聞言起身要跪,可秦獨此刻受著剜肉之痛,頗為煩躁地擺了手指,令信兵直接讀便罷了。
他早就不想拜什麼皇城陛下。
前半部分冠冕堂皇的話,他沒聽進耳朵,只有最後一句[北安侯務必率軍堅守豫南,不可後退。]
屋內人倒吸一口冷氣。
這句話在耳朵裡,只成了四個字。
全軍覆沒。
但過往正面相抗的戰事中,他從沒做過令北安軍後退讓出國土的之事。
如今竟被這道不可後退的皇命壓著,有些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