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孤衣聽見這一聲冷哼,似乎渾身都不自在,這一刻他的額頭上頓時橫起了一條紋路,那橫紋就像是一個恐怖的刀疤一樣,封孤衣陰聲陰氣著道:“雖然謝兄的無機刀法,讓人無機可乘,但是我要拔刀的時候,你也只會死。”
謝無機心中頓時升起了一股熱辣辣的火,“今夜無月色,莫非你是想看看血色是不是比月色美?”
封孤衣嘴角勾著邪異的笑,“當然是血色美,我要想看的話,那自然也是你的血。”
這兩個鬼手的目光相交、相撞,他們的目光亮的勝火光,涼的如此刻的雨,利的如鋒利的刀。他們這一刻的對視,頓時讓他們周圍熱了起來,熱氣之下,是殺氣。
也就在這時他們忽然聽道:“雨,更大了。”
“了”音剛落,他們的身邊竟憑空多了個人,那人身披雨披。在火光下,那雨披閃閃發光,刺眼如刀似劍。很快他踏上石階,站在了謝無機與封孤衣的中間,立即將那一觸即發的殺氣壓了下去。
見到此人,封、謝二人頓時俯首道:“段先生!”
那段先生也是一位鬼手,他全名段閑情。與謝、封二人不同的是,段閑情用的是劍,不是刀。他那一劍霜寒之號,也曾讓無數江湖人聞風喪膽。
段閑情“嗯”了一聲後,他將罩在頭上的帽兜掀了開,所以他那持重、深沉的面孔也就隨之露了出來,他立定後,背負著手將目光望向了雨幕中的那扇正敞開的大門。
封孤衣的笑容似乎不在像先前那般了,他此刻的笑容裡滿是卑微、尊敬、仰慕的味道,“段先生來了,這人就齊了,呵呵…”
段閑情深邃的目光仍在注視著大門,只不過他的渾厚的聲音已經傳了出來,“不,還差一個人。”
封孤衣有些不解,他竟轉頭望向了謝無機,似乎他已經忘了剛才與謝無機紅眼相觸的事,此刻他的目光正等待著謝無機的回答。
謝無機也竟會意的理解了封孤衣的目光,封、謝二人簡單的交彙了一下心中的內容後,兩人頓時領悟了,所以他們異口同聲道:“病公子?!”
段閑情默然不答,他只是望著門口。
不一時封孤衣懷疑道:“段先生,雨這麼大,您說病公子…”
“不會!”段閑情毫不猶豫的說道,“他一定會來的,因為我還想看看他的第三把刀。”
封孤衣又立即陪笑道:“呵呵…段先生想看,自然是無妨。如果他能拔出來的話,或者說段先生給他機會拔的話。”
段閑情喃喃道:“不傷、無聲、紅月,哼…他的紅月刀真的就有那麼厲害?”
謝無機跟著說道:“我聽說他的紅月刀只殺過一個人。”
“慕容笑之?呵呵…他怎麼能和段先生比,再說還有你、我,怎麼也夠了!到時候只怕病公子有命拔刀,沒命落刀。”封孤衣自信的說道。
段閑情忽然有些期待的道:“我似乎感覺到,他已經離的很近了。”
“所以要開始了嗎?”謝無機緊跟著問道。
離摯海寺不遠處的一條漆黑幽徑上,一抹亮光,兩道人影。
其中一個稚嫩的女音傳出,“真想不到會下雨。”
接著一聲溫和的男音道:“是挺巧。”
女音道:“家裡的雨肯定也很大。”
男音道:“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