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新豐終於將視線轉向坐在臺階上的陸寧遠。
他輕蔑地笑了笑,看著快要抽完的煙,收起笑意。
陸新豐:“遠啊,還記得嗎?小時候,哥哥抽完煙應該怎樣做嗎?”
陸寧遠攥住衣袖,死死咬緊牙齒,包裹花束的塑膠紙發出沙沙的聲音。
陸新豐將菸頭往地上一丟,火星子跳到空中便立刻熄滅,小雨細濛濛的落在地面上,菸頭孤零零的呆在那裡。
陸寧遠一眼沒有看地上的菸頭,他艱難地起身,筆直抬著頭看向陸新豐。
陸寧遠:“哥,爺爺和最鄙夷最討厭的人才會這樣,讓別人撿起他的菸頭。”
陸新豐:“遠啊,你知道嗎?爺爺臨死前喊著你的名字,去年才去國外見過你,他怎麼會這麼想你呢?”
陸寧遠:“爺爺,給我留了東西,你想要?”
陸新豐:“爺爺和奶奶的財產,都留給你了。”
陸寧遠:“你想要,拿走就好啊。”
陸新豐:“我要的,不是這個,是別的。”
陸寧遠:“除了這個,我好像一無所有。”
陸新豐:“誰說的?你不是還有個婚約嗎?”
陸寧遠反應了一會兒,隨後不可置信地,破防一般地笑了出來。
“哈哈哈,你不會……真是可笑,你一個煙鬼,滿身銅臭味的商人,小學虐待動物,初中校園霸凌,高中默許混混強姦女同學,你除了家族遺傳給你的這張臉,和家族培養的這一身生意場上的本事,你的其他,就像垃圾桶裡腐爛的垃圾!”
陸新豐看著陸寧遠憤怒的樣子一臉的不屑。
陸寧遠:“陸新豐,你不配。”
陸寧遠用盡喉嚨裡的最後一點力氣吐出這句話,接著扶著柱子一瘸一拐的撿起地上的柺杖,又一瘸一拐地走向大廳,接著是臺階。
陸新豐始終站在原地,沒有一絲要動的感覺。
站了許久,他抬頭看了看天,灰濛濛的天,慢慢地,陽光從雲層的縫隙中射出一道光,那道光清晰,明亮,暖黃色的十分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