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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野車出了澤維爾學院, 緩緩沿著車道開出去, 車上一片安靜,半天聽不見呼吸以外的聲音。
這種安靜對於拉妮婭來說還算熟悉,可傑森就和安靜沒那麼好的關繫了。
對於只有片面之緣的人來說, 紅頭罩大概就是個打著“暴躁”標簽的紙片人,一肚子的憤世嫉俗, 被怒火和仇恨沖壞了頭腦,滿口髒話,殺人不眨眼——傑森也樂得他們這麼想。
可惜在隊友面前, 他總是很難用出“紅頭罩”的那一套。和小紅在一起的時候,不管他們是在潛伏著砸場子還是在槍林彈雨裡闖蕩,他總是有那麼幾句閑話攢在肚子裡,冷不丁地丟擲去,興致勃勃地等著小紅冒出一兩句天馬行空的反駁來,幼稚得彷彿一個高中男生。
蠢透了。陶德先生回頭看看過去, 如是評價。
有時候傑森也好奇自己哪來那麼多無聊的念頭,玩笑話說說也算了, 偏偏好像又不全是,只是每次傑森看到拉妮婭撐著下巴,視線遠遠地落在虛空裡,眸光帶著點冰冷的茫然, 彷彿一尊放在教堂裡的神像, 他就忍不住想做點什麼, 把那些見鬼的超然世外從那雙眼睛裡抹去。
這種強迫症在他們亂糟糟地在一起之後似乎還有了變本加厲的徵兆, 比如說傑森現在開著車,餘光卻不時往身邊迅速地一掃,喉嚨和舌頭都癢癢的,搜腸刮肚想找出幾句沒話找話來。
要不是他車技卓越加上這條路上實在難得有車,紅頭罩和小紅帽大概就要雙雙陰溝裡翻車,站在翻倒的越野車邊面面相覷了。
傑森不打算對伊蒂絲的故事發表什麼看法。在拿到那本日記之後,他和拉妮婭已經設想過數十種可能的情況,澤維爾提供的答案只是其中之一,比這個更糟糕的也不是沒有,畢竟接手拉尼亞凱亞計劃的是萊克斯·盧瑟——他們都在酒店時看的那部電影裡見識到了他能多瘋狂偏執,很難說他到底做了什麼,才能讓伊蒂絲·芬奇變成現在的拉妮婭。
只是有所猜測歸有所猜測,真正聽到的時候,任誰都不可能心情多好。
大約又開了十幾分鐘,傑森低頭瞥了眼儀表盤,像是漫不經心那樣,隨口問:“接下來去大都會找盧瑟那個瘋子嗎?”
拉妮婭原本趴在車窗上,下巴擱在手背上,看著車外線一樣流逝的風景,聽到這句話,動也沒動,鼻音拖得長長的:“嗯……”
她的目光轉了轉,從後視鏡裡看向傑森。
拉妮婭的眼睛是經歷過託尼·斯塔克這位花花公子認證過的漂亮,迎著光能析出好幾種層次,有種深深淺淺的縱深感,像是掩映在樹影裡的湖水,此刻這片湖水專注地注視著傑森,彷彿深淵裡的陰影生物悄悄探出頭,睫毛落下幽幽的影子,在他看過來之前,倏地垂下去,隔斷了他的視線。
正常來講,萊克斯集團的實驗室普通人根本不可能進得去,更別提涉及“拉尼亞凱亞計劃”的實驗室,就算是超人,想要無聲無息潛進去也要費點手腳。
不過這對現在的拉妮婭來說已經不算難事,當然,這是僅限她自己,如果想要把別人比如傑森帶進去,該麻煩的事絕對一件不少。
傑森對自己的定位很清楚,也沒什麼多餘的自尊心等待被碾碎,不免疑心小紅這一路的沉默是在盤算拋下他自己一個人潛進去。
但是他也不打算跟著小紅一起。
畢竟萊克斯·盧瑟還能好好活著呢。傑森冷冷地想。
到了這一步,以往零散的線索都漸漸被連綴起來,從水下浮現。伊蒂絲的簡訊雖然莫名其妙,似乎對於她未來的情況早有預料,但那絕不是預見到自己會死的語氣,她想的是回到澤維爾學院,想的是未來,那時候她沒有想過要去死。
然而在那個黎明前的夜晚,她被殺死在了床上,取走了大腦。
拉妮婭查到的線索是有人委託黑山羊買走了她的大腦,謀殺只是取走大腦過程裡的附贈,之後黑山羊悄無聲息地湮滅在哥譚的黑暗裡,那個匿名的買家也就此銷聲匿跡,重新潛伏回了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