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話,我當然不知道了,那時候我正在旅行嘛!”
鬼貫警部在許可範圍內,向膳所說明瞭近松和馬場的事情。
“哇,這可真是驚人哪!雖說近松那家夥,本來就常常做些奇怪的事,不過,這次他似乎做過頭了呢!”膳所瞠目結舌地說著。
“不過,我做夢也想不到,馬場番太郎居然會死得這麼慘啊。我跟那家夥,從學生時代開始,就彼此看不順眼,互相輕蔑。對他來說,像我這種不食人間煙火的畫家,完全沒有存在價值,而我則覺得,像他那種稱頌暴力與戰爭的男人,根本是社會的毒蟲。”
膳所一副對馬場的死,一點兒都不感到同情的樣子。
“兇手一定是近松千鶴夫那小子吧?……不過,把屍體塞到皮箱裡再寄出去,這實在不像正常人幹的事情啊!兇手就要像兇手一樣,要設法隱瞞罪行啊……那,你們抓到近鬆了嗎?”
“跟抓到差不多,因為發現他的時候,他已經變成一具屍體了。”
“哦,是自殺嗎?”
“表面上看是這樣。”
“所以是他殺嘍?”膳所善造吃驚地說。
“實際上是這樣。”
“那麼說來,兇手不是他?”
“……”鬼貫望著老同學笑了笑。
“他是什麼時候死的啊?”
“這個月七號左右。”
“在哪裡?”
“兵庫縣別府町,一座瀕臨瀨戶內海的港町……”
膳所盯著天花板沉默了一會兒,突然,他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慌忙問道:“馬場是三十號左右,在福岡被殺的嗎?”
“沒錯。”
“那麼,裝屍體的黑色皮箱,是在四號被寄送的?”
“是。”鬼貫警部面帶微笑地點了點頭。
“近松那小子的死因呢?”
“氰化物中毒。”
“所以說,你覺得兇手另有其人?”
膳所善造用挑戰似的口吻問著,那削尖的鼻頭與細長的下巴,本來完美地展現了,他身為藝術家的敏感性格,但是現在,那鼻頭與下巴看起來,卻好像要向前刺出了一樣。
“嗯。”面對膳所的質問,鬼貫警部只是簡短應了一聲。他開始懷疑,對方該不會是明知故問吧?
膳所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不久之後,他煩躁地將手指關節,弄得噼啪作響,然後突然轉頭,望向鬼貫警部說:“那麼,我就先告辭了。從三點開始,我在銀座的孔雀堂有粉彩畫展。只要知道這只皮箱,是我讓給他的東西,就沒有我的事了吧?晚些時候找一天,大家聚在一起喝一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