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貫警部不自覺地抬高了音量,傾身向前。從理論上來說,這只皮箱應該不是z皮箱,而是x皮箱啊!
運輸行老闆就像受到叱責似的,頓時縮起了身子,提心吊膽地小聲重複了一次剛才的回應。
“什麼,這……這是不可能的啊!……”鬼貫警部說道。
“不,絕對沒錯。您要是不相信的話,就請那位先生過來看看吧!”
“讓我瞧一瞧。”
膳所善造把鬥篷大衣的下擺撥開,屈身蹲下,仔仔細細地檢查起皮箱的外側。當他接下來把皮箱開啟,想看一下內部的時候,他露出了吃驚的表情。
“咦?這稻草是什麼啊?”
“不,沒什麼。”
等到鬼貫警部若無其事地,清出稻草屑跟橡膠布後,膳所重新詳細地,調查了黑色皮箱的內側。
“好像有股奇怪的臭味哪!”
膳所維起了眉毛,自言自語般地嘟噥著。然後,他吃力地挺直腰,站了起來。
“如何,這是你轉讓給近松的皮箱嗎?”鬼貫警部用迫不及待的口吻問道。他的表情異常認真,好像要將對方一口吞掉似的。
“沒錯,這的確是我先前的那隻黑色皮箱。你看這裡和這裡,都有獨特的損傷痕跡,若不留心是絕對看不出來的。除此之外,在它內側,還有更多除了我之外,沒人分辨得出來的標記。不過先別管那些了,你來看看這個吧;這是我在運輸行的人來之前,用黑漆塗掉的痕跡。在這下面有我名字的縮寫zzzz,是用白色琺琅漆寫的,因此,只要把漆去掉,馬上就能知道,這是不是我的皮箱了。”
“這樣啊……”鬼貫警部的語調,頓時變得陰鬱低沉起來,就連外表看起來,也像疲倦至極了般,看上去一下子老了好幾歲。
過了不久,像是要幫自己打氣似的,鬼貫警部恢複了開朗的態度。
向運輸行老闆道了謝,並將他送出門後,鬼貫警部再次站到了皮箱前。
“這只皮箱到底有什麼問題啊?”膳所問道。
“其實,這裡面裝過屍體。”
“啊……屍體?……”
膳所發出近乎慘叫的聲音,反射性地向後一躍,遠離黑色皮箱。
“你別嚇我好嗎!”
“我沒嚇你,這是真的。”
“髒死了,拜託讓我去洗手吧!……”膳所善造頓時神經質地皺起眉頭,像在找水龍頭開關似的,左顧右盼著。
“好,我馬上帶你去。不過,你真的不知道,這裡面裝過屍體嗎?這件事在報刊上也有報道,我之前還以為你早就知道這件事了。”鬼貫警部狐疑地說。
“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時候的事?”
“是在這個月十號被人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