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疼得又站不起身,就呆呆地望著泛著墨色的天空,以及一兩縷晃動的白雲,一動不動。這是經驗之談,想著別得事情,不想胸口疼,它就不會疼了。
我聽到一陣腳步聲,九師兄向我跑來,抱我在他懷裡,他一臉驚慌,手指測我鼻息,“你,你還好吧?”
柳荷被黑衣小廝拉著走到我跟前,黑衣小廝一臉焦灼盯著我,問九師兄,“這孩子怎麼樣?”九師兄沒答話。
柳荷扯開被拉著的手,站定身子,抱著胳膊,一臉不悅地盯著我,歪頭不斷說著,“你怎麼這麼弱。”
“我都沒用力。”
“你這麼沒用,肯定沒有資格當我師父的徒弟。”
“你放棄吧!”
平白無故被他打了一巴掌就算了,他還不給我道歉,站在一邊說風涼話。
他這樣子,我很生氣。
我一手抓住九師兄的胳膊,搖搖晃晃站起來,柳荷看到我的舉動,有些驚訝,他應該是想不到,剛才還半死不活的我,怎麼能夠站起來。
就在他愣神的時候,我撲倒了他身上,對著他的肩頭,使出了吃奶的勁兒,狠狠一咬。接著,就是一陣震耳欲聾的喊叫聲,還有慌亂的勸架聲。
“師弟,別咬了。”
“你放開嘴,你是狗嗎?別咬我了,疼!”
柳荷奮力推我,想推開我,不過,我不可能輕易松開他。
“你快放開我家公子。”
我置若罔聞,直到最後,一張大手摟我在他懷裡,輕聲說了句,“別咬了。”我才察覺兩腮發酸,鬆了口。
白葉抱我在他懷裡,擦了擦我嘴角的鮮血,問道,“怎麼受傷?”
“被神仙打了一巴掌,能不受傷嗎?”
我一說話,嘴裡鮮血又出來了。我隨手一擦,轉頭看向柳荷,柳荷正爬在一青衣男人肩頭痛哭,還是哇哇大叫的那種哭嚎,淚水淌了一臉,沾濕了男人胸口。
我一瞧,心中樂了,我一個姑娘都沒哭,他比我大,還是男人,哭得這麼娘氣,實在不好看。
我一樂,就忍不住笑,我一笑,肺就疼,結果,鮮血又順著嘴角流下。這次是師父給我擦的嘴角。
我瞥見柳荷肩頭,立馬不樂了。
他墨綠衣衫的肩頭上染了血跡——那是我的鮮血,他衣服質量實在太好,我咬得牙齒都松動了,他的衣服愣是沒被我咬開。其實,我是想咬他脖子的,奈何身高不到。不然這時,他脖子上鐵定早已少了一塊兒肉。
柳荷不斷撲向青衣男人懷抱。青衣男人面容剛毅,身形偉岸。柳荷一撲,他就一拉,不叫柳荷撲他懷裡。
柳荷鍥而不捨撲著,嘴裡喊著阿爹。男人鍥而不捨拉著,不理會他喊阿爹。
“柳衣。”白葉喊了那個男人的名字,男人面露猶豫之色,手上鬆了勁,柳荷得了空,掙脫柳衣的鉗制,撲倒他懷裡,死死抱住他,嗚嗚哭著。
看完我又想笑,考慮到胸口會疼,強行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