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不清我喊了多少聲白葉,只記得空曠的上空回蕩著一聲聲清脆稚嫩的喊聲,白葉兩字久久沒有消散。
我喊一聲,明軒胸膛就漲起一份,眾人臉色就難看一份,最後,他的肺都要氣炸了,眾人臉色鐵青的好似青銅上的苔蘚。
“哪個不要命的小子,”敢喊我師父的名諱。
一個八九歲的男童推搡著擁擠的人群向我走來,後面還跟著一個黑衣小廝,彎背哈腰給被推搡過的眾人謝罪。
這個男童和明軒一樣鼻孔朝天,他一手叉腰,一手指著我,“你這個破乞丐,也敢說我師父名字。”
話音剛落,就接上一陣嗤笑的聲音,是明軒發出的,他臉上譏笑著,頭卻看向別處,抱著胸口不說話。男童狠狠剜了他一眼,也沒有說話,顯然,這兩人不對付。
我看著男童一身墨綠華服,拉了拉九師兄的衣袖問道,“他真得是白葉的徒弟嗎?為什麼他沒有穿和你們一樣的衣服。”
九師兄驚訝地看了我一眼,輕輕搖頭。
男童臉色立馬黑了,嘴裡嚷嚷道,“我遲早會是師父的徒弟的。”
明軒見狀哂笑,“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一個喪家之犬,還想師父收你為徒,做夢呢?”
男童眼睛立馬紅了,眼神兇神惡煞地下一刻就能撲倒明軒身上,和他廝打起來。黑衣小廝立馬勸阻住男童,“公子,息怒,息怒。您忘記掌門的話了?”
男童抿著薄薄紅唇,才心有不甘的收回視線。
明軒津津有味地盯著他的表情,視線又飄到我身上,眼中忽然放光,“柳荷,師父說啦,他只收一個關門弟子,這個小乞丐就是他最後的弟子,他再也不收徒弟啦!”
原來那個男童叫柳荷,聽到明軒的話,柳荷又抬頭,目光緊緊鎖定他。
明軒拍手笑道,“不過,既然師父只收一個徒弟,那麼自然是要收最強的那個。若是你能打敗他,說不定,師父會改變心意,收你為徒呢?”
這個柳荷顯然是個腦子笨的,明軒說了幾句話,他就盯住我了。他卻不想想,明軒又不是白葉,怎麼能替白葉做決定呢?
柳荷轉向我,手一揚,掌心凝聚了一薄薄的如霧水一樣的法力,對我說,“出招吧,贏了的那個,就是師父的關門弟子。”
我出什麼招,我這是第一次見法術,又如何出招。我暗想。
“你是看不起我嗎?”由於生氣,柳荷臉色染上一層薄紅,秀氣的眉頭緊蹙,一臉不開心地盯著我,“那你接招吧。”
柳荷說完,一掌向我拍來,速度很快,我躲都躲不及。
他巴掌貼到我胸口的那一刻,我雙腳離地,身體從未如此輕盈地從低空中掠過,然後,重重跌落在地上,滑了幾丈遠才停下。
我喉嚨一甜,鮮血順著嘴角湧出,接著,就是一陣劇烈無比的疼痛從我胸口蔓延開來,疼得我連呼吸都不敢了。
“喂,你別裝死,我都沒用力。”
你這都沒用力,用力了我就真死了。
“你起來,打我一掌。”
我打你一掌又打不成我這樣,不還是我吃虧嗎?
“裝死算什麼男人,站起來,決一死戰。”
我哪裡裝死了,誰說我是男人了。
柳荷在哪裡叫囂著,我心中默默反駁著他的話。
我聽到那個黑衣小廝謙卑的規勸聲,“公子喲,您別再動手啦!”然後,柳荷就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