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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廣州大城1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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嶺南自秦時起即是國之南疆後院。後南北戰亂時期,嶺南地區百越俚僚雜居,中原大族亦紛紛避難僑居,使嶺南民情更為複雜。兩百年間群雄並起,江南幾朝對嶺南不斷征討、分裂、重置,交廣寧三大州始終是南朝後院。梁帝國聖主登基後,南疆終於迎來了五十年較為穩定的發展,農田得耕種,商漁繁榮,亦成為海南各國貿易集散之地。其中,又尤以廣州最富庶強大,後來,又被分割治地,增設了康州、高州、新州、羅州四州,再會同交州、成州、石州、安州,共稱為南疆九州。

南疆九州中,廣州地處嶺南嶺表交通要道,依山傍海,土地肥沃,物産豐富,各國商船買賣繁盛,是南疆九州中最富庶、最強盛的大州。嶺南最強盛者廣州,在南朝僅屬三品州,遠落於揚徐,不能比荊雍,亦退於江湘。然而,其在嶺南邊陲九州,確是無可爭議的領袖。歷來廣州治者,常常兼有節制南九州之權。

廣州治下六郡,州治城位於番禺。番禺城始建於秦代,是嶺南最古老的城池。其城牆上有秦磚、漢瓦,亦有魏蚌殼、晉岩石。在南朝時代,歷經無數戰亂沉浮,又經歷晉、宋、齊、梁四朝數代城主修葺擴建,終成南疆最堅固、最龐大的城池。番禺城背靠白雲山與粵北平原,左右有東、西、北三江,面朝南海,佔盡地利之勢。如今的番禺城,已不僅僅是廣州一州都城,而是南疆九州,海南列國,都仰慕朝拜的大都會。

番禺城中心有一座首府,名為金符。是東吳時嶺南領袖步騭所建。傳說步騭請堪輿家相地選址,定此番禺城心處。發掘土地建基時,得現一赤金色奇石,其紋狀若金符牌。步騭以為符瑞之兆,遂將此公府定名為金符。此後,金符府,經歷粵地二百多年的海風瀑雨洗禮屹立不倒。其經歷幾朝換代,周圍也擴建了許多富麗堂皇的臺院,然歷代嶺南主君仍奉金符舊府為主院。

如今,廣州刺史蕭黯是皇孫王爵,金符府便成為金符宮。金符宮主殿群有三,分別為永寧、永定、永安。其中永寧大殿居中,永定觀於右,永安閣居左,亦被稱為東觀西閣。三主殿群俱為外殿,是為廣州州府所在。

新任廣州刺史晉南王蕭黯,更喜歡番禺城的另一個名字,羊城。那是民間百姓對番禺城的稱呼。它源自上古一段傳說。周朝時,廣州災荒,人民饑餓。有一天,南海上空來了五位騎著五色羊的神仙,把稻苗贈與這裡,教授民眾種植之法。最後,又將五隻仙羊留下,庇佑這裡五穀豐登,永無饑荒。當地民眾感恩仙人,從此稱呼此地為羊城。蕭黯希望自己也能為羊城,為嶺南,有所作為。

這一日,蕭黯正於西閣看閱嶺南文典。州府所在的金符宮,均以丹色及青色岩石鑄建,四季寒冷如窖。廣州四季,有三季酷暑炎熱,金符宮正是避暑的好所在。只是蕭黯自幼長於江東,習慣溫暖,便覺金符宮內有些陰寒。此時,外面陽光正烈,室內的蕭黯卻於袍外尚著厚裎。

內侍主官河鼓來報說徐州相書信到。蕭黯忙接過拆看,信上寥寥數字:本月望日將與龍山岑師共到羊城。落款徐。蕭黯一笑。徐子瞻月前,向蕭黯舉薦嶺表龍山隱士岑孫吳,又親自去龍山遊說其出山。看來遊說成功,定了回城之期。

十五日清晨,蕭黯剃須淨面,沐浴更衣。而後輕裝簡行,只帶一名護行武士,姓鄭名宏生者,於城南石門外乘舟,沿著西江而行。行約五十裡處,有一長亭碼頭,此正是走北江南下舟船歇腳之地。碼頭上,舟船往來不絕,蕭黯便於長亭中安坐等待。其間,不斷有過路旅人或船工到長亭裡歇腳,便有布衣男女不避諱的與蕭黯連席而坐。見鄭宏生要出言,蕭黯只示意阻止,不以為意。幾位歇腳者都是西北部清遠、高要兩郡前往廣州採買販貨者,見蕭黯也是個和氣布衣,便攀談打聽城中之事。蕭黯在晉南時,也常與農人交談,便溫和的有問必答。幾個外郡人見他見識廣博,人又親切,言談間便更加親熱起來。蕭黯也詢問他們去歲收成如何,當地集肆買賣如何。

正說著閑話,不知何時,旁邊多站了幾個男人圍觀。蕭黯側首時,方見其中一人正是徐子瞻,正微笑的聽他們交談。徐子瞻旁邊一人,布衣長衫,灰色短髭,身形清瘦,容顏幹枯,然眉目清晰,氣定神閑,也似凝神傾聽良久。蕭黯起身,眾人這才行常禮,口中卻並無稱呼。眾歇腳者見他們認識,便讓座辭行了。

清瘦男人開口道:“晉南王,您讓我無所喬裝了。”

蕭黯不解:“先生此話怎講?”

清瘦男人道:“我本還想故作放誕傲慢,試試晉南王這位皇孫刺史,是不是真的有耐心對我這個北傖寒士禮賢下士。現在看來,真是矯情了。”

徐子瞻哈哈一笑道:“我早就說了嘛,你就是喬裝成道士,晉南王也能識你。晉南王就是喬裝成布衣,你也能識他。這就是君臣之緣。”

岑孫吳這才正式行禮拜見。蕭黯忙回禮扶起。岑孫吳命隨從擺上茶具,三人便在西江畔,長亭上飲香茗慢談。

蕭黯問:“聽子瞻說,岑先生早年遊歷南北朝,為什麼最後定居龍山?”

岑孫吳道:“西魏無棲身之地,東魏無名顯之時。權衡之下,嶺南無凍餒,可為我容身之地。”

蕭黯道:“南朝十九大州,先生俱遊歷過?”

岑孫吳道:“十九大州,三十四小州,遊歷十之八九。”

蕭黯道:“沒有可為先生主君者?”

“並非是我不擇主,而是無主願擇我。今日對您坦誠相告,我是北僑人,可也不是北僑。在南地,我無北僑白籍,亦無土著黃籍。而北地兩國,也皆無我籍。岑孫吳不過是託名。至於我本家是誰,來日定當如實相告。晉南王,南朝五十三州,哪州刺史敢用無籍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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