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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士林立館3 (2 / 2)

夏侯籠華環顧四周,笑對妙契道:“何必勞師動眾,驚動了敬妃娘娘就失禮了。設暖賬雖說可近賞花木,卻是憋悶。不如,我們在正殿飲酒,再設伶人舞於院中,不就情景交融了嗎。”

小何氏阿喻笑著說:“這裡空素的像道觀一樣,會有舞樂嗎?”

玉蟾殿內侍便答金華宮有,要通傳清雲殿主官才行。妙契忙擺手否決,轉念有了辦法。便吩咐自己的親隨內侍主官馬上回東宮,將東宮內院的舞娘樂師一併請來。又吩咐若有人問起便說是臨城公許借出的。內侍主官答應著便要走,夏侯便攔住,對妙契等說道:“不如看看還缺什麼,一併去取。”這一說不要緊,眾人竟覺得事事都缺。

於是,不久後,東宮的美酒,冬鮮,果仁,乃至廚具,生肉,抑或裘皮榻墊都搬來了玉蟾殿。僅無煙炭就有幾大箱。想來此時,金華宮歇車院內簇簇的應該停滿了東宮的牲車。妙契看著眾女孩已經就席談笑,終於稍稍有了做東道的得意之色。而厭這個真正的東道主人早被眾人遺忘,獨自躲在後院中看書,只敞開著門防著前院妙契著人說話。

妙契與眾女孩難得沒有長輩和教養女官在旁管束,便恣意歡笑起來。待身穿輕薄梅紅舞衣的舞娘在院中起舞之時,更覺興起。便同士人郎君一般,擬題限韻,唱酬答和起來。妙契將雜事都丟給了夏侯與小何二人,自己只舒適的坐在主位上與眾女孩說笑。席間,去謝家送帖的女官回複,說謝家小貴主上個月訂了婚,不能出來了。妙契便氣道:“又少了一個有趣之人。”那邊正安席的阿喻走過來多嘴笑問:“訂給誰家了?”女官不便回答,直到妙契也問了一句,方才低聲說:“許給王家東府”。妙契驚道:“不要是浚表兄吧。”女官答,不是,是東府十二郎。妙契這才放心,自語道:“差一點又少了一個玩伴。”阿喻笑道:“看您能把這群人留到幾時?”妙契嗔道,“別人不留,偏把你留成老嫗。”

眾女孩說笑,作詩,賞花,賞樂舞,東宮的甜果酒也喝了大半壇。阿喻更是興起揮毫畫就了一幅雪梅圖,眾女孩都圍案而看。笑說,定要將何師墨寶裝裱供奉起來,以記今日之宴。妙契坐在主位上笑看自飲,突見教養女官走進殿內,忙收攏放誕,正襟危坐。柔聲問:“怎不見王家表姐?”

教養女官卻笑說:“您早就知道王家貴主不會來,何必問。我看已是午後,這才特地接您回宮。”妙契見被識破調虎離山之計,便有些赧然,口中仍撒嬌央求再寬限幾時。

教養女官便嘆道:“王家貴主那樣完美淑女都有人忍心誹謗,您這樣任性做派難保不會有人亂說。”

妙契便問:“誰人敢毀奚藹表姐清譽?”

教養女官責她道,淑女不問別家事,又要她回宮。妙契撒嬌央告,只說半個時辰便回。女官只好無奈退去後堂。妙契忙召來另外一位女官去往側堂,詢問奚藹有何事。那女官被逼問不過,只得吞吞吐吐告之。

原來是一月前,嶽陽王蕭察突然派人到王家求娶奚藹為夫人。要知道王奚藹乃是琅玡王氏嫡出女兒,又是那樣出眾才貌,即便是嫁給皇室蕭家做正妃,也當得下嫁二字。如今嶽陽王蕭察竟敢求娶為妾室夫人,王氏家長當然拒絕了嶽陽王求婚。不想,嶽陽王仗著皇帝寵愛,跋扈無禮成性,被拒後竟又三番四次派使上門再求。王家不堪其擾,便告到了皇帝那裡,皇帝為此專派禮官去申斥了嶽陽王。不想,嶽陽王蕭察被責仍不改,卻放言,此事只有王氏奚藹親口拒絕方罷。這話著實放肆,有哪家淑女是親自談婚論嫁的。王家無法,又求助於奚藹堂姐嶽陽王妃,王妃卻稱病迴避。於是,本來的平常小事終變成了一樁有損奚藹清譽的京中奇聞,幾乎成醜聞。

妙契被嬌養在深宮自然不知,今朝是頭遭聽聞,未等聽完就無名火起。怒道:“好一個不知羞恥的嶽陽王!奚藹表姐是何等人物,他敢褻瀆。我定要登門罵他!”說著即命備車,女官又懼又急,便跪禮攔她。蕭妙契向來任性,公主一怒,如何攔得住。恰籠華走了進來,便問是何事。女官把話又簡略說了一遍。籠華方對蕭妙契道:“您是東道,先賓客而去成什麼話。定要先去結束宴會,送走賓客才可行。再說,淑女外行怎能沒有兄弟護衛,正好此時派人回宮通告臨城公來接您。”妙契嘀咕道:“四兄長偏病了,三兄長只會管著我。”說著賭氣去往正殿結束宴會。

直到眾淑女先後離開,妙契仍氣色不佳。喻瑕不知就裡,便問籠華。籠華便對阿喻低語幾句原委。喻瑕聽後直爽道:“原來是這樁事,我早就聽說,鬧劇罷了,何至氣成這樣。”

妙契馬上怒視喻瑕:“你早就知道?怎麼不對我說?”

喻瑕噤聲,片刻後,才嗔道:“我畢竟是淑女哎,怎好說這話?再說,我怎知您想知?”

妙契更怒:“你還算淑女,籠華算你都不算。平常閑話不少,用時一句也無。”喻瑕莫名挨罵,眼圈便紅了。籠華也沒躲過,剛才那話分明也罵了她。

小何委屈氣道:“關我什麼事嘛?您有本事便罵嶽陽王去。”籠華忙拉她。妙契果然立時傳命女官出門。

籠華忙上前勸道:“公主您且回宮,明天我就進宮,幫您想出一策出氣。便是我想不出,東宮還有別人能幫您想。別因莽撞又給他人添談資。”妙契這才不情不願的偃旗息鼓。

厭在後院聽說已經結束了宴會,便起身來前殿相送,正巧看到秒契已經帶著隨從女眷將要辭行。厭還未說話,妙契就對他嗔怒道:“貴兄嶽陽王還知禮儀廉恥嗎?便是爭到了他配擁有嗎?”說完拂袖而去,留下眾人發怔。何喻瑕見有人比她還無辜,忍俊不禁。隨後,也帶著侍女行禮告辭。籠華便道:“你也走了,這滿院殘局誰來料理?”何喻瑕嗔道:“往日自然可以幫她善後,今天卻不能夠。等明天她氣消了,我定拿她今日這話柄好好問她。”說完也氣呼呼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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