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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士林立館4 (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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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厭與籠華主僕幾人,一時尷尬。

籠華先開口對厭說:“公主性情率真,氣時常張揚遷怒,越對近人越是如此,皇孫莫怪。等她氣過,定會親自向皇孫賠禮致歉。我先代她謝皇孫今日東道,賠今日失禮之處。”說完一禮,厭忙回禮,口稱無妨。

見籠華欲離去,厭忙出聲叫:“夏侯……夏侯貴主……”

籠華停步看他,此時,天已放晴,她的雙眸在陽光下剔透璀璨,猶如暗金琥珀。他突然忘記叫她說什麼。幸虧此時東宮內侍前來問話,著實幫他解了圍。籠華便命一位侍女前去打理收拾,又交待她不必一一親說,在東宮內侍中選一個有職的或者年長的,只全權交待於他就好。又對另一位侍女道,你去看看玉蟾殿管事處,可否需要協調幫忙。又道,只等你們說完話,咱們就回府。侍女們便答應著去了。

籠華說話時,厭卻注意到她只穿著一身青繡錦袍,圍著灰貂鼠風領,整個人看起來很是清冷。轉而見籠華滿目探詢的看他,方想起自己叫住她本有話問,忙說:“王兄怎麼惹怒了常山?”籠華搖頭只答不知。轉而,似想起舊事,方微笑道:“哦,厭皇孫,我險些忘記曾經說過對您不說慌。我是知道的,可這事原由也是可笑,不足談論,您最好不知。”

厭聞言一笑,他本還以為她已經將半年前的那一點友誼忘了,原來並沒有。厭見她穿得單薄,便想邀她進室內取暖,又覺此邀似失禮。躊躇間,見她的侍女去而又回,手中正拿著貂鼠裘披風。籠華便問:“這麼快就和玉蟾殿主官說完話了。”那侍女邊給籠華披衣邊說:“裡面亂著呢,可是要多廢些唇舌了。怕您等得寒冷。”侍女為她披上外衣,又自去了。

籠華便道:“聽家兄說,皇孫在士林館與朱先生辯爭洪範注釋,頗為驚人。”

這說到了厭的慚愧事,他只道:“不敢再提,慚悔至今。”

籠華奇道:“有何慚?為何悔?”

“我那日學識自滿,失禮前輩,又言及朝政。聖上當眾責我器小易盈,要大省過後才配再讀聖賢書。”厭面上慚紅了起來。

籠華莞爾一笑,厭不解呆看。

籠華笑道:“您可知最近京中人提起你怎樣說?他們說您是皇室有識郎君。您可知這是何人何地最先說?是大司馬羊侃於士林館禦駕之前。士人都說得韋公與大司馬語評最難。韋公之難,難在其平和中庸從不放言斷論;大司馬之難,難在常人不入法眼。您卻輕松得到這樣一位看輕南北兩朝王侯將相之人的一句贊語,您分明是一鳴驚人。”

厭卻道:“大司馬之評我未想得。再說,就算天下人贊我,只要皇祖父責我,我便有錯。”

籠華又笑:“我說世人總愛說謊,原來聖上也會從俗。聖上口中責您,心中未嘗不贊您有見地,有信念,不懼權威。否則,怎麼會賞賜您紫陽宮宮奴。”

厭說:“不過是幾名宮奴。可能是皇上憐憫我無職無爵。”

籠華笑道:“宗室無封無爵的庶子不在少數,聖上就是把紫陽宮人都送了,也憐憫不過來。您可知上次聖上賞賜宮奴是在什麼時候。二十年前,十歲的南康簡王在廣陽殿與前相沈約對弈,輸了棋局,卻得了沈公贊譽,亦得了禦賜宮奴。厭皇孫是否覺得情景有些耳熟呢。”

厭卻道:“無論如何,我那日確是輕浮莽撞了。如今只應加倍正心、養性、修身。”

籠華道:“正心、修身、齊家、治國。是聖人教導的君子正途。前為明德,後為圖治。便是謝安,隱居養德三十年,最後也要出東山,一戰定下半壁天下。否則今人誰知東山一老叟?您難道只求明德,不求圖治揚名嗎?”

籠華的話觸動了他的心事,厭黯然沉思,良久方低語:“若能選擇,我寧願不為。無欲無求,終身清隱,最後老死榻上。”

籠華一時沉默,良久方柔聲道:“您怕有所為會傷害別人?您覺得無為能改變命運?”厭正被她說中心事。

籠華凝神道:“您若信命,為與不為都歸於命;您若不信命,過去事便如幼時衣裳該丟棄掉。您一日強過一日,總有一天,您會發現自己可如願而行。”

厭猛然想起了教養娘,眼中不能自控的蒙上一層水霧,只道:“我從前確實太弱了,不能保護別人。”又想,假如賜死教養娘是在此時,自己是否依然無力保護。

籠華展顏一笑道:“就是當今聖上也有幼弱之時,過去之事還提他做什麼。逝者已已,來者可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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