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一甲自然不會差,虞蘅瞧著,便跟後世博物館裡看狀元試卷、大臣們奏摺一樣,彷彿印刷般的整齊。
謝詔默了下,就在虞蘅當自己紮著他玻璃心了時候,又開口,“這不是自然麼?”毫不謙虛。
狂,狂妄。唯少年人才有這般的狂妄。
虞蘅揚揚眉毛,對方也學她揚揚眉毛。
虞蘅終究笑起來。
元六送走虞蘅,回來瞧見阿郎身上多了條自個沒見過的絡子,一時奇道:“誰給阿郎打了條這麼醜絡子。”歪歪扭扭,一點也沒虞娘子上回贈的那條好看。
“醜嗎?”謝詔低頭看了一眼,淡淡道,“我不覺得。”
“阿郎什麼眼光”元六哈哈笑話他。
謝詔也不惱,整理下穗子,依舊淡淡,“是你心浮,欣賞不來。”
“……”元六一口氣憋住,罵罵咧咧地走了。
走至門外,後知後覺想起來,今日虞娘子身上貌似就佩了這麼一條醜綠醜綠的絡子。
我去!
裴五娘不知從哪得知她過生辰,虞蘅才回了虞記,便見兩人託著下巴,臉上都露出些不耐。
這是等她等的?還是順便吵了一架?
她過去打了聲招呼,便先將阿花交給阿盼。
阿盼一臉的欣喜:“哪來的貓!”
“謝郎君贈的。”
阿盼將貓從她懷裡接過去。
才兩個月大,小小軟軟一團,睡得很香,離了虞蘅懷抱立刻醒來,虛張聲勢地沖阿盼叫喚了幾句,把阿盼喜得不行,一口一個“心肝乖乖兒”。
阿花卻不大適應,掙紮著要虞蘅。
方才比不過謝二郎,這會到底在阿盼面前找回場子,虞蘅又得意起來,指揮道:“拿個咱們縫的小墊兒,食盆水盆備好,看它願意躲哪兒就放哪,等幾個時辰興許就好了。”
阿盼無不聽從,屁顛屁顛去了。
裴家兄妹湊近貓便打噴嚏,躲得遠遠,這會才過來。
“怎麼養貓了。”裴五娘隨口問了句,隨即高興地拉著她,“瞧我給你備的什麼。”
裴五娘贈的,無非是首飾脂粉一類,虞蘅謝謝她:“五娘有心了。”
裴垣也準備了,或許是被裴五娘逼著準備的,一對五彩剔透的琉璃酒樽。這是還記著拿八十文的仇?虞蘅腹誹,面上謝過。
都不是貴重到不敢收的禮,卻又很符合他們兄妹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