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豎一愣:“啊?”
阮茸側眸掃了眼門口兩人,先是看到臉笑成菊花的阿橫,再瞧了眼見鬼似的阿豎,最後目光落在嘴角勾著戲謔的林冀臉上。
腦海裡依稀掠過這幾個人昨夜的一些畫面。
艹,他完全記起來了。
是昨夜自己在院子裡瘋狂的東奔西跑,和球滾作一團,然後就是球掉進湖裡,自己一腦袋紮進去,被阿橫和阿豎拖住腳拉出來,再後來好像是有人給自己洗了個澡……
“所以我身上這麼疼,是昨晚超負荷運動造成的?”阮茸失聲道。
阿橫覺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趕緊腳底抹油溜走,免得被惱羞成怒的主子殺人滅口。
阿豎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剛後退一步,房間內的林冀便側過臉,“端進來。”
“是。”阿豎頂著床上人想要毀屍滅跡的目光,假裝自己是個移動盆栽,布好飯菜,忙不疊往外退出去。
林冀:“關門。”
“哦。”阿豎關上門,捂住胸口長長撥出口氣,心說,少爺真可愛,以前怎麼沒有發現。
可愛的少爺在床上蹦起,齜牙咧嘴,指著外面,一臉要吃小孩的顫聲:“剛剛他們全都聽見了。”
“嗯。”林冀頷首。
顧不得全身肌肉酸脹,阮茸惡狠狠撲過去,一把揪住林冀的衣領,聲嘶力竭控訴:“你是故意的!”
林冀拒認:“別冤枉我,是你自己說的。”
“我……”阮茸給自己氣得想上天,可真就自己搞不清楚狀況整出來的烏龍。
“江少爺風流倜儻,滿後院的歌姬臠侍。”林冀雙手抱胸,幽幽嘆了口氣,“想不到,真是想不到。”
阮茸臉上燙得可以滋滋煎魷魚,偏傲嬌仰起下頜:“一向都是少爺我睡的別人,從來沒有人能睡本少爺,我哪裡曉得什麼感覺。”
“哦。”林冀眸色幽深,“這樣麼”
阮茸被他那兩道涼颼颼的眼神盯得一抖,後知後覺自己說了什麼,覺得有點大逆不道,畢竟名份在那裡擺著,他忙慫得撒開手,縮回床上去。
“娘子,往事已矣,那些人我都給打發掉你又不是不知道,後面那個徐……厄徐什麼來著,算了,就你昨天看見那個,他是兵部尚書的兒子,將來兵部尚書若是能被聖上赦免,他就能重新回去當世家公子,到時候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託他幫忙,這才將人留在府裡。”
林冀聽了他的話凝滯片刻,才開口問:“什麼事?”
阮茸怯怯掃了林冀的腿一眼,欲言又止。
林冀:“跟我有關系?”
阮茸沒說話。
林冀:“你想讓他父親去問皇上治腿的事?”
阮茸一愣,才想起來當初他和王譽是在新房門口說的這事,林冀是能聽見的。
只好老實承認,“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