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阮茸臉上痛苦的扭曲起來。
“少爺,你怎麼了?”阿橫腳步聲踏在外廊,由遠及近。
“進來。”阮茸快速低喊,緊接著就聽見有人推門而入,並不是阮茸預料中的腳步聲。
聽著輪椅滾過門檻的“人”字斜板,碌碌朝著床邊靠近,阮茸因為一些不好的猜測心跳加速,狠狠閉了閉眼,躲到床內一角。
男人一手端著藥碗,一手驅動輪椅,長眸打量床上的人片刻,低沉嗓音問:“哪兒不舒服?”
從頭到尾哪裡都不舒服。
阮茸臉色難看,手指用力揪著被子,半低下頭,有些心如死灰的問:“你……你……昨夜對我做了什麼?”
阿橫站在門口,眼神複雜的在自家少爺和少夫人之間來回轉悠,滿臉寫著’我有個大八掛要趕緊去告訴阿豎和小翠’。
——天殺的,原來和少夫人的時候,少爺才是下面那個,就是少夫人這腿.......到底怎麼.......啊,難道少爺........得,得,不能再深思否則腦子得被禁。
林冀薄唇輕啟,心情頗為不錯,“你覺得呢?”
“我,我守幾十年的清白啊,就這麼沒了。”阮茸喉結滾動,眼眶泛紅。
過來送飯的阿豎一隻腳踢在廊柱上,手裡端著的早膳差點摔出來。
“你怎麼不事先跟我商量一下,我好有個心理準備。”阮茸發絲散亂,活似被拐賣入匪窩的良家婦女,悽苦無措:“現在這情況,我,我有點接受不來。”
外面偷聽的阿橫嘴角抽了抽,低聲喃喃,“不是,大小妓院逛了這麼多年,少爺你現在還有清白啊?”
裡面的少夫人似與他又同樣的想法,他微不可聞的低笑一聲,道:“青白?”
阮茸咬住下唇,委屈眼眶發紅,做人的時候只知道學習賺錢,哪怕是碰上喜歡的人都沒空想東想西,變成貓以後,哪怕是個發情的母貓追著他跑,他都只有縮排石頭縫裡的份兒。
然而這裡人人都知江茸流連花街柳巷,還得過病,其中委屈難以言說。
阮茸越想越委屈,默默掉下一顆眼淚。
林冀放下藥碗,從懷裡取出方帕子遞到他面前。
阮茸接過,擦了把鼻涕。
林冀慢悠悠開口:“需要我負責嗎?”
像是被一道閃電突然從腦門劈了下,阮茸扯起嘴角,勉強笑了笑,沒敢抬眼看林冀,婉拒道:“那倒不用。”
男人又不會懷孕,沒啥好負責的,再說人家心也不在自己身上,留不住心,光留著人沒意思。
阮茸深吸口氣壓下情緒,直起身子,霎時感覺到一陣銷魂的痠痛,冷不丁倒吸口涼氣,“哎呦,我這胳膊腿腰背都疼得要命,你餵我喝藥吧,麻煩你,誒,你,你那個什麼藥啊?”
他這時候才有空看林冀端來的東西,琥珀的液體散發著令人牙酸的酸腐味道。
林冀:“安胎藥。”
阮茸攥緊帕子,沉默了一會,再沉默一會,抬起眼,打量林冀:“有點離奇就是說,你確定找大夫看過了嗎?”
“撲哧!”阿橫捂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