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冀沉默,“都怪我,對不起。”
阮茸沒曾想他竟然會道歉,被冷待久了,一時有點受寵若驚,“沒有沒有,不關你的事,我就是醉酒人糊塗。”
林冀端起碗,“解酒茶。”
阮茸下意識去接,手剛碰到碗,碗就被林冀收回。
“我來餵你。”林冀舀起一勺。
阮茸耳朵發燙,甩著胳膊說:“動著動著習慣就沒那麼疼,我自己喝吧。”
林冀把勺子湊近他唇邊,“張嘴。”
阮茸反射性的張嘴,含住勺子。
變成貓當時被林冀餵食什麼感覺都沒有,滿心滿眼都只有吃的,可說來奇怪,變成人就像發生什麼神奇的化學反應,被林冀一個大男人一勺一勺的喂解救湯,阮茸小心髒竟不受控制的撲通撲通跳得震響。
我,我不對勁,他想。
解酒茶是由葛根,山楂,桑葚,甘草,菊花,金銀花熬製,聞起來不怎麼樣,但沒有之前的藥那麼難喝,甚至有點甜,阮茸喝完,林冀往他嘴裡塞了顆昨夜鬧市上買的雪糖山楂。
“以後不許喝酒。”林冀用帕子擦手,邊認真囑咐。
“哦。”阮茸鼓著一邊腮幫子,看林冀有條不紊的操縱著輪椅,分兩次將那一桌早飯都挪到床邊的高凳上。
意思是讓他就在床上吃?
沒見過這麼貼心小棉襖的反派,說到底,自己還是因為先知《奐天海月》,一直戴著有色眼鏡看他。
“娘子,你真是個好人。”
突然被發好人卡,林冀旋即冷笑,“是嗎?”
阮茸真誠點頭:“除了一個人,我再沒有見過比你更好的。”
林冀挑眉:“誰?”
阮茸隨口編道:“從前在私塾裡的一位好友,小時候他對我照顧頗多。”
林冀:“現在人呢?”
阮茸情緒低落:“他去了很遠的地方,但我經常夢見他?”
林冀:“你很想念他?”
阮茸頷首,無比想念。
林冀唇角微唇,妒意隱約浮上眼底。
阮茸想到鏟屎官,小魚幹都不香了,但嘴巴有自己的意識,還是一個接一個,啃得停不下來,屋內靜悄悄的,只有一縷檀香在飄飄悠悠往上,很快隨風散於視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