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蘇跡請他辦事,都得美食利誘好話說遍,外加答應他稀奇古怪的要求, 就這還是勉為其難的才卡著點兒帶他出門,不管什麼時間出去,天黑前必然回來,一刻都不在外面多呆。蘇跡覺的自己愛上的可能不是樹妖,是蛇妖,冬眠嘛。
扶桑把空了的盤子推過去,示意還要。
“沒了。”蘇跡幹巴巴的說。
“嗯?”他眼角微挑,看向他的黃泥人,眼裡只寫著兩個字,撒謊。
蘇跡被看的無語,我至於嗎?為這點兒東西撒謊。“那是給阿豐和蘇蘇的,你不會連小孩兒零嘴都搶吧。”
“餓。”扶桑幹巴脆的說。
“祖宗,你都吃了三個熊掌兩頭乳豬,十八塊醃肉,一大盤子小魚幹了,還餓?”蘇跡都要瘋了,忙活了大半天,東西全進了他肚子,他竟然還餓?你是無底洞嗎?
“餓。”扶桑直勾勾的看著他,還是那個字。
蘇跡看他的樣子也不知道是消遣他還是來真的,一屁股坐到藤榻上,摸著他的臉試探的說:“不然我們回來再做?給你做火鍋吃,保證你吃得好吃到飽。”
“不想動。”扶桑懶洋洋的說。
“回來給你做蛋糕。”
“懶的動。”他動都沒動一下。
“晚上跟你睡雲彩上行吧。”蘇跡繼續割地賠款。
“不想動。”他還是憊懶的樣子,眼睛似睜似合,像是誰是都能睡過去。
“不對呀,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就不想動?身體出問題了?哪裡不舒服?那個威壓又來了?”蘇跡看他這樣也顧不上出去了,緊張的四處摸索著扶桑的身體,他怎麼懶成這樣?以前他那天不是生龍活虎的樣子,怎麼現在看著一點兒精神頭都沒有,像是幾天幾夜沒睡似的。可他是妖啊,別說她每天都跟他一起睡,就是真幾天不睡都不至於這樣,他到底怎麼了?
扶桑按住他亂摸的手,“沒有問題,就是不想動。”
“真的?”蘇跡掐住他的臉,上下左右端詳半天,也沒看出什麼胖了瘦了還是憔悴了。廢話,別說他是不老妖怪,就是個普通人天天在一起待著也看不出來有啥變化,除非一天暴瘦二十斤。
扶桑縱容的任他掐著,眨眨眼,微微的勾勾唇角,“你這是——擔心我?”
“廢話!”蘇跡白了他一眼。
“我還以為你眼裡只有你的有蘇部。”扶桑長臂一舒把人扣在懷裡,眼角眉梢都帶著懶懶的調侃。
“胡扯!”蘇跡被迫半趴著他身上,起又起不來,幹脆下巴磕在他肩膀,眼前正沖著他瑩白圓潤的耳朵,突然使壞的一舔,對著他的耳朵吹氣,“我最在乎你啦,大美人兒。”
扶桑懶洋洋的一笑,把人拉到榻上,“那就陪我躺躺。”
蘇跡趴在他身上,臉上不正經的笑突然一收,不對,扶桑的表現很不對。他過去是挺能宅,但絕對不是現在這種狀態。就算他這段時間一直刁難自己,他都全當是情趣了,也樂得討他歡心,權當寵男朋友了。可他目前的狀態根本不對,像是什麼事都讓他打不起精神,請他動動一天比一天費勁,現在幹脆都長在了榻上,這究竟是怎麼了?
蘇跡堅定的從他懷裡坐起來,認真而嚴肅的盯著他,神情帶著自己都沒感覺到的焦慮:“你到底怎麼了?說實話。”
“我?”扶桑困惑的看向一副如臨大敵模樣的黃泥人,“我有什麼事?”
“你自己沒有發現嗎?你一天比一天懶的動,你數數都幾天沒出屋子了?都快成樹懶了,你以前不這樣。”蘇跡看他漫不經心的樣子都快氣死了,點著他的額頭怒斥到:“你快長長心吧。”
“是嗎?”扶桑緩緩坐起來,就這麼個動作他都做的懶懶的,衣領隨著他的動作大大散開,雖然很是賞心悅目,可是現在蘇跡還哪有心情看他美色,胡亂給他攏巴兩下眼不見心靜。
扶桑靠在榻上輕輕皺眉,蘇跡不說,他還真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狀態。對他們這些不老不死的大妖來說,恣意生活隨心所欲就是道法自然,想懶著就懶著,想睡就一覺睡上幾千年,只要神魂俱在,就是皮囊沒了都不是要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