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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相許 (1 / 4)

因為,我此生除了你,誰都不要……麼。

婉書少時讀牡丹亭,最愛其中那句‘夢短夢長俱是夢,年來年去是何年’,此情此景讓婉書更加對這句話深有感悟,現在的自己就像是沉溺在夢中,無論這夢是長是短,亦或是夢中如何甜蜜,她總歸還是要醒來的,夢醒之後一切歸為虛無,她還是她,他也還是他,從未相識,更無往來。

如果這真的是夢,婉書寧願沉醉其中,永不再醒來。

婉書此時表情恍然而失措,顧靖蕭望著她彷彿是望進她靈魂深處,彷彿是看到了婉書心中的不安和懼怕,顧靖蕭喚了一聲獨自悲涼的婉書,她似是驚醒般瞧著他,顧靖蕭沉吟片刻,方才緩緩道:“我想娶你並非是這一日兩日才有的主意,其中緣由複雜,以後我再同你細說,你現在只要知道我定娶你為妻,顧靖蕭的妻子只會是洛婉書。”

婉書心中忍不住有幾分雀躍,面上不動聲色,淡淡道:“丞相倒是自信。”

這話裡彷彿不太信任顧靖蕭的意思,顧靖蕭陡然生出一股挫敗之感,修長手指有節奏地敲擊在石案上,認真道:“若是連這點自信都沒有,顧某豈不是白白籌劃如此之久。”

婉書面色一鬱,微微坐直身體,語氣中暗夾嘲弄:“顧相向來老謀深算,小女子自愧不如。”

誰知顧靖蕭並不在意婉書的嘲弄,竟還做出得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來,頷首道:“原來在書兒心裡顧某如此優秀,莫不是你暗裡早已傾心於我,只不過是礙於女兒家的矜持,所以沒有告訴顧某?”

沒有嘲諷到顧靖蕭就算了,反而還被顧靖蕭一番調侃,婉書到底是個女兒家,只得怒羞交加地轉過臉去,哼哼道:“顧相不僅老謀深算,臉皮還頗厚,讓人佩服。”

“自然自然,若沒這份能耐如何能娶你過門。”顧靖蕭沉著以對,眉目之間皆是春風笑意。

這人嘴裡真是什麼話都能說出來,婉書自知嘴皮子上的工夫不敵顧靖蕭,便很識時務地不再和顧靖蕭爭鬥嘴皮工夫,她想到之間父親因為顧靖蕭突然降臨洛府而心驚膽戰,整個洛府裡都是人心惶惶,婉書心中一頓,迅速望向顧靖蕭,眸光清明如水:“顧相上次駕臨洛府,以至於全府上下人心惶惶,難不成這也是你的謀劃?”

“沒錯。”顧靖蕭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光明正大地承認下來,目光灼灼盯著婉書。

“你竟然?!竟然如此胡鬧!”婉書眼睛瞪得碩大,幾乎要從石杌上跳了起來,錯愕地盯著顧靖蕭,語氣微冷反問道:“你可知我父親母親還有大哥哥何等驚慌失措?皆以為得罪了你這尊大佛,嚇得幾乎要將我們幾個女兒都送出盛京城裡,敢情我父母在你眼裡只不過是你佈局的棋子。”

顧靖蕭意態閒閒笑意繾綣,沒有絲毫後悔的意思,反而教育起婉書:“所謂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事後我自然會向洛大人和洛夫人說明緣由,親自奉茶賠罪,反正女婿總歸是要給岳父岳母奉茶的。而且顧某隻有和你洛家鬧得越激烈,陛下才會越覺得將你賜婚給我,這是最完美的做法,陛下巴不得顧某與洛家勢同水火。”

饒是如此,婉書仍有怒氣,哼哼兩聲道:“顧相是大英雄,自然不拘小節,而我父親和大哥哥不過是一階小官,哪裡有丞相這般心胸和想法,為這件事,我家愁雲慘淡了許久才漸漸平復心慌,顧相卻在同我說什麼不拘小節。”

面對婉書的怒火顧靖蕭表示出十分溫和的理解,眸光深深凝視著婉書,婉書禁不住這樣的目光,只得慪氣地別過臉去,顧靖蕭又想到了一些事,覺得此事不說,以後再發現只會後患無窮,他放軟語氣,緩緩道:“顧某在朝堂裡風風雨雨十載有餘,如今的權勢地位足以讓陛下忌憚顧某,近兩年,陛下扶持親信意欲與顧某分庭抗禮,只可惜都是一些碌碌之輩,難堪大任。反而是你大哥哥脫穎而出,他是前年的春闈榜首,又在殿試之上陛下親授狀元之名,本應該是入翰林院為官熬上幾年便可外放,卻在顧某的打壓之下,陛下一道聖旨,前往姑蘇為官,自從那時起,顧某的棋局便已經開始了。”

婉書簡直匪夷所思,她不禁困惑,自己身上到底是有什麼?能夠讓顧相設了這麼大的圈套要娶自己為妻,竟然從大哥哥前往姑蘇之時,這棋局就已經開始了。

婉書滿臉間皆是不可思議:“你竟、竟從——”那麼久之間就開始算計了。

顧靖蕭的心思之縝密,手段之厲害,心志之堅定,都是婉書望塵莫及,她覺得自己像是鑽進了一張大網之中,無論她往哪裡爬,都是顧靖蕭所設下的套路,纏得她此生必定是要嫁給他為妻,再無其他出路。

顧靖蕭笑得倨傲又謙遜,不急不慢地繼續道:“顧某打壓你大哥哥,陛下就會認為顧某是害怕你大哥哥有朝一日取代顧某丞相的地位,所以在你大哥哥為官一年之後,陛下便以撰寫十二首春景之詩的差事將他召回京城,顧某為了繼續保持與你家勢同水火的兩級分立,也為了讓陛下繼續覺得顧某怕極了洛盛樺,所以不得不上門拜訪,裝出一副趾高氣昂、盛勢凌人的模樣來,讓陛下安心。不僅如此,在朝廷之下,顧某還是不得不時長打壓你父親和大哥哥,時至今日,陛下只怕會認為顧某與你家已是不共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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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書心裡道:何必用裝?顧相本就是一副趾高氣昂、盛勢凌人的模樣,自己的父母和大哥哥都怕嚇成了什麼樣子,竟都是他所作的戲罷了,雖說是為了娶自己,可這代價也太大了……

婉書冷臉以對,淡淡道:“父親和大哥哥憐惜家人,並未將丞相的打壓告訴咱家的女眷。”

顧靖蕭兀自坐直身體,言語間夾帶恭敬之意,認真道:“洛大人與小洛大人心疼愛護妻女,才使得書兒沒有怨恨顧某,顧某定然好好學習這項優點。”

婉書忍俊不禁笑出聲來,眉宇間的冷意瞬間消失殆盡,只留下脈脈溫情流淌在其中,忽而之間,她又想到今日小侯爺如獵場圍獵之事,眉目間又生出一絲頹廢,失落道:“顧相處處算得明白而仔細,卻不想橫生枝節,賢妃今日戲言改了這歷來春蒐的彩頭,我今日瞧見小侯爺下場了,不是我自視甚高,隱隱覺得小侯爺下場這事與我有關係,只怕……”

“顧某知道。”顧靖蕭迅速打斷婉書要說的話,眉宇間漠然冷淡,一絲笑容也瞧不見,語氣之中夾雜翻滾著怒意,目光沉沉看向婉書,淡淡道:“這件事,還要多謝賢妃在陛下面前提了一句,最重要的是小侯爺對你的真心可鑑,想要奪得這次的彩頭,讓陛下為你二人賜婚。”

婉書這下是真的從石杌上跳了起來,膛目道:“是你讓賢妃在陛下提出這個彩頭?這又是丞相的什麼謀算?”

顧靖蕭面色不動,慢條斯理道:“自然是激將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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