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晏生搖搖頭,“我猜不到。”
“還有你猜不到的?”何鈺驚奇。
“你太高看我了,我再怎麼樣也才十二歲。”
即便設計別人,也是在瞭解的情況下,可他並不瞭解何鈺。
正逢皇上給公主挑選如意郎君,招來眾多世子嫡子進宮,細細數了最少二三十人,如何猜得到?
“那我給你提個醒吧。”何鈺道,“我小時候父親總說頭上懸著一把刀,隨時都有可能落下來,所以總希望我快快長大,替他分擔。等我真的長大,發現哪裡只有一把刀,分明到處都是刀。”
“大刀小刀,無數把,懸在四周,稍不留意就會被颳去一層皮。”
這提醒應該很明顯了,他爹是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所以頭上只有一把刀。
他是他爹的兒子,他爹得罪的人太多,大大小小,無數人,所以他面對的不止一把刀。
他若是想成長到他爹那樣,還需捱上不少刀子,先挨小刀子,再挨大刀子。
說實話,現在大部分的壓力都被他爹頂著,何鈺對付的人還屬於小兒科的那種。
顧晏生還是搖頭,“猜不到。”
這麼明顯還猜不到?
“那你倒是分析分析,我應該是誰?”何鈺突然有些好奇。
顧晏生重新坐回椅子上,語氣不急不慢道,“你有雄心,也有實力,卻還要另找捷徑,與我合作,說明不是皇子皇孫。”
若真是皇子皇孫,將來自己做龍椅不好嗎?為什麼要繞個大圈子推舉他當?
“大臣的子女中有實力說出保我高枕無憂的,只有三人,太尉之子,禦史之子,與丞相之子。”
“然太尉之子空有武力卻沒腦子,成日想著與人爭鬥,一介武夫,草包之輩,絕不可能是你。”
“禦史之子的詩文我看過,紙上談兵罷了,繡花枕頭不值一提。”
“那丞相之子呢?”何鈺不自覺挺直了腰桿。
“此人是有幾分聰慧,可惜不走正途,整日摸雞逗狗,流連於青柳之地,花花公子是也,不堪大用。”
花花公子是也,不堪大用。
花花公子是也,不堪大用。
花花公子是也,不堪大用。
何鈺臉上的笑僵住。
難怪你猜不中,再花十年也猜不中。
竟然被他的表象迷住。
那副作風只是迷惑敵人罷了,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何鈺還小,不想早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