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同樣剛從水中被人救起的清歌悽憐著眸子看著蕭灼,她甚至大度說一句:“王爺先送郡主回去吧,郡主身子嬌貴,妾身就與剪秋一同回去。”
蕭灼點點頭,沉聲道:“恩,你也快些回去吧,免得受了風寒。”
說罷,他抱著鳳清璇漸漸走遠,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清歌深沉的眸子裡閃過的一絲陰狠。
房間裡,蕭灼等著鳳清璇換好衣服出來,直接又一把抱起,放在床榻上,等著下人將薑湯送進來,他拿著湯匙舀一勺吹一吹送到鳳清璇的嘴邊,鳳清璇一愣,又隨即偏過頭去:“王爺還是去看看側妃吧,她也落了水,現在一定也不好受。”
蕭灼絲毫不受鳳清璇的影響,他拿著湯匙絲毫沒有拿開的意思:“張嘴,否則我就灌下去。”
說起這句話,鳳清璇突然想起之前蕭灼嘴對嘴將藥灌下去的事情,一時紅了臉,不再言語,蕭灼以為她是身體不適,嘆了口氣道:“快喝吧,雖說夏季不易染上風寒,可畢竟水是涼的,不能大意。”
蕭灼這番話可謂是驚天地泣鬼神,饒是鳳清璇在夢中都未夢見過此情此景,她睨了蕭灼一眼,若非他這張清冷的臉她還真的要以為眼前之人是被掉了包的,她清清喉嚨,剛要說話,拓跋煜疾步走進屋子,看到鳳清璇虛弱的臉色急切的湊到跟前:“怎麼會掉進水裡了,賞花都把自己賞進去了?”
當拓跋煜聽到回來的暗衛說鳳清璇掉進水裡,他的心臟都要跳出喉嚨了,他顧不得手頭的事情,趕忙來了秦王府,等見到鳳清璇安然無恙,這才放心,他看了眼一邊的蕭灼臉色立即拉了下來:“王爺也的確需要好好整理一下府中的地方,若是今日水邊無人,小妹豈不是無生還的可能了。”
蕭灼聽他說完並未反駁,而是順著他的話道:“王府確實應該好好整頓一番了。”說罷,他將手中的薑湯放在拓跋煜的手中:“既然世子來了,郡主就交還給你了,本王還有事情,就先行離開了。”
拓跋煜看著蕭灼離開這才仔仔細細將鳳清璇的身體確認清楚:“若不是暗衛回來與我報信我都不知道你出事了,到底怎麼回事?”
鳳清璇搖搖頭:“回去再說吧,免得隔牆有耳。”
鳳清璇那抹平淡之色重新掛在臉上之時叫拓跋煜心中咯噔一下,他顏色深重的看她一眼:“也好,馬車就在府外,走吧。”
拓跋煜攙扶著鳳清璇離開王府,坐上馬車之後鳳清璇肚子看著窗外,不出一眼,這叫拓跋煜一時沒了主意,他隱約感覺到鳳清璇知道了什麼,卻也不好追根問底,只得等她想說時再說。
秦王府距離驛站並沒有多遠,馬車飛速行駛,不一會兒就到了驛站,拓跋煜扶著鳳清璇走下車就見到鳶蘿焦急的在門口張望,一見到鳳清璇回來立馬過來攙扶,她看著鳳清璇發白的臉色心裡的擔憂全然浮現在臉上。
鳳清璇將手搭在她的手上,慢慢走回房間,鳶蘿扶著鳳清璇在桌前坐下,她想要去準備吃食卻被鳳清璇攔下了,她不明所以的看著鳳清璇,只聽鳳清璇深深嘆出一口氣,眼神裡透出幾分神情:“鳶蘿,這些日子苦了你了。”
鳶蘿驚愕的瞪大眼睛,一時間停止了動作,她直覺的鼻頭一酸,眼眶裡立即溢滿了淚水,醞釀許久卻都說不出一句話來,她跪在地上朝著鳳清璇一拜。
鳳清璇扶起她,眼中不由得浮現出一抹淚光,她堅定的說道:“鳶蘿,你放心,那些欠我們的人,我們此番都要討回來。”
忽然門口咣噹一聲,拓跋煜眼疾手快的接住險些掉落的扇子,他驚訝幾秒,不過片刻又恢復了神情,他淡然的走到鳳清璇身邊,悠悠開口道:“你終歸是記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