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那個坑爹的貨說什麼“賀銘一直以來喜歡的都是你”,於天雖然表面上持懷疑態度,但心裡曾經是偷偷地開心過的。
畢竟木棍沒理由拿這種事跟他開玩笑。
但是現在賀銘又這樣說……
於天深深吸了一口氣,勉強擠出一個微笑:“好啊。”
賀銘低頭一笑,於天很少見到他這樣的笑容,在他的記憶裡,賀銘總是笑得很有禮貌,是那種標準到可以直接上臺領獎的笑容,非常斯文。可這個笑容,於天酸溜溜地想,眼裡都要流出喜歡來了。
賀銘似乎低頭去擺弄手機,大概是跟那個白月光聊天,於天悶悶地不知道做什麼,餘光瞥見阿拉在啃一隻拖鞋,便想先過去制止它再說。
誰知剛起身,手腕卻被拉住了,賀銘問他:“去哪兒?”
於天指了指狗,賀銘說:“不急。”然後朝他亮出手機螢幕。
想不到賀銘這樣的人,居然也會悶騷地把人家女孩子的照片設成屏保。
這是於天的第一個想法。
我靠,怎麼是我?
這是於天看到螢幕之後的想法。
賀銘手機螢幕上,細細的時間21:19下方,是於天靠在某個角落裡睡著的照片。邊上的綠植在燈光的照射下在他臉上投了一小片陰影,快要跟睫毛連到一起,整個人顯得特別安靜。
“這是……什麼時候拍的?”
於天大腦當機了片刻,突然蹦出了這樣一句。
賀銘依然一手拉他的手腕,一手舉著手機,聞言面露無奈,似乎對他的回答很不滿意,不過還是給出了答案:“你在醫院等我那天。”
“哦……”於天想起來了。
然後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好像特別不真實。
手腳都是麻的。
賀銘將手機扣在桌上,單手撐著椅背站起來:“你……只有這點感言?”
於天不是沒有感言,相反,他是感慨太多,一下子把語言中樞給堵塞了,他懷疑現在開口,說不定會竄頻,蹦出一聲阿拉語來。
於是他只得閉嘴。
過了好久,在巨大的失落和巨大的驚訝都消失之後,於天才體會到了一點喜悅。
那一點喜悅起於他腦海裡的一個念頭“原來他真的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