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河蟹了河蟹了(n`。)
所以第二天一早,淩楠就很個性地用枕頭把還沉迷在某個香豔夢中的畜生給拍醒了。
他捂著酸澀不堪的腰,板著臉,隔著一層厚厚的被子跨坐在董盛的身上,下落的重量沒有一絲一毫的做假。
像伽利略當初在比薩斜塔上扔下的那個鐵球。
董盛覺得自己一口氣差點喘不上來,但還是強忍著腹腔被坐扁的不適,扯出一個標準的好伴侶笑容,湊上去同他交換一個甜甜的早安吻。
蜻蜓點水的一個吻。
淩楠主動抽身離開了。
他赤著腳,渾身裸露地下了床,走向衛生間的姿勢甚至有些別扭,這讓禽獸瞬間生了愧疚。
他迅速地套了一件衣服,拿著外套和棉拖,跟在鬧了性子的人身後,然後就發了脾氣。
手柄向著右上方,水龍頭嘩啦啦開著,他的小朋友把臉埋在越來越深的水裡,睡了一晚蹭得淩亂的頭發沾了水,服服帖帖地顯出腦袋的形狀。
“你瘋啦!”董盛關了水,把人一把揪了出來,擺出了少見的嚴厲。
“咳咳咳……”
淩楠被他揪得太急,水流蛇似的滑膩,順著沒閉好的鼻腔鑽進咽喉,發癢發麻,牽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
董盛也愣,回過神來就給淩楠順氣。他撫著淩楠的背,由上至下的,一遍遍給人理出喘息的空間。
背上的手幹燥溫熱,帶著一貫的安撫意味,比避風港還要令人安心。氣息漸穩了,熱源卻沒了,淩楠捂著嘴抬頭,從鏡子裡看董盛,掩不嚴實的指縫中偶爾還洩出幾聲抑制不住的咳嗽。
他沒看見人——從天而降的衣服罩住了他整個腦袋,朦朦朧朧的光影中只看得清是董盛的衣服。
他被一股極淡卻陌生的薰衣草味包裹著,方才好不容易從拍撫中得到的心安又被驅散,他開始正視眼下的情況,在和男友負距離接觸過後的早晨。
在一個於他而言極為陌生的地方。
他甚至開始想象門外正襟危坐的家長,陰鬱的面龐,嚴厲的斥責,或許還有一個趁手的棍棒。
那是淩楠一生都揮之不去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