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楠的不尋常並不多見,但董盛也不覺得這是一場尚算愉快的□□所導致,他暫時沒有想出原因,只能先給人把鞋穿上。
冷冰冰的腳踝顯得有些不合時宜,尤其是在這麼一個暖氣充足的房間內。鞋有點難套,並非淩楠不樂意,只是他顫抖的身體顯得不那麼配合,董盛抬頭,面上的表情不算愉悅,甚至帶著少有的陰戾。
他不願意隱藏自己的情緒,直勾勾地盯著衣不蔽體的人,彷彿能透過蓋得嚴嚴實實的衣服看見那一雙前一夜還含著春意的眉眼。
你發什麼瘋?董盛想這麼問,出口的時候又換了種說法,“你受什麼刺激了?”
習慣讓他收斂傷人的尖刺。
毛絨絨的棉拖阻絕了冰冷的觸感,給予一時半會兒不能回溫的淩楠一點安慰。他扒了扒頭頂的衣服,抻直了掛在臂彎上,半晌又抖開虛虛地披上。
即使氣味不對,溫度不在,淩楠也貪戀這一點殘存的庇護,他怕出了這道門,連一件衣服的念想也不留給他了。
“沒什麼。”淩楠沒心情搭理董盛,但又不能不回答,沉默了半天才給了這麼一個四捨五入等於不如閉嘴的回答。
差點沒把本來心情就不好的董盛逼得進入暴躁模式。他站起身,手從大敞著的衣擺伸進去,大手一拍,將泛著涼意的臀部打出熱辣的印記。
淩楠被打得一顫,原本半闔的眼眸瞪得滾圓,偏偏還是一副顧及著什麼的樣子,只敢壓低了聲音同他爭辯,“董盛!你發什麼瘋!”
只招來淡淡一瞥,莫名令人心慌,淩楠也知道是自己先發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脾氣,可怎麼也不想先低頭。這幾乎是在長輩的眼皮子底下廝混,他不明白為什麼只有自己一個人在擔憂。
他好不容易從那天羅地網中拖出一個遍體鱗傷的自己,懼怕著再一次落入深淵,可董盛一副什麼也不在乎的樣子,他差點被天馬行空的胡思亂想折騰到崩潰。
是不是自始至終都只有自己一個人在沉淪、在掙紮。
眼眶在剎那之間染上緋紅,然而不等大腦的下一步指令,這個身體的控制權就被搶奪。
“啊!”
比驚呼更為迅速的是環上對方脖頸的雙臂,董盛抱著他走出衛生間,將他扔回軟綿綿的床上。期間外套掉落,但誰也沒有作過多的關注。
“是你在發什麼瘋。”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我寫的時候覺得自己已經很隱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