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恍然大悟,“原來是秦夫人,我確實同她見過幾回,沒想到她竟這樣周道,我哪裡穿得了這許多?前兒做的衣裳還沒輪一回呢。給四姐吧,她又是習武之人,想來衣裳耗費的也快。”
“我有,”說曹操曹操到,盧嬌笑著從外頭進來,又意味深長的瞧了趙恆一眼,“秦夫人送了六匹,都是兩兩成對的,正好咱倆都一人一匹。你瞧瞧,若是有什麼花色特別喜歡或是不喜歡的,咱們也可以調換一下。”
“四姐快坐,”胭脂忙讓坐,又叫蓮花倒茶,“秦夫人非一般女流,眼光自然好得很,這塊淺藍料子上是芙蓉暗紋,難為他們做的這樣栩栩如生。還有這硃色提花,當真豔而不妖,過年穿正好。”
盧嬌也點頭,“聽說是京城裡時興的,咱們沂源府知道的也不多,趕明兒咱們再去找張裁縫,先把這硃色的做了外袍,咱倆穿一樣的。”
兩個年輕姑娘湊在一起,不免說些衣裳首飾胭脂水粉的,趙恆聽得頭都大了,偏又不捨得走。
好容易等盧嬌話過三旬,趙恆趕緊抽空插嘴道:“院子那頭還好?聽說你在香粉宅弄出好大陣仗,當真了不起。”
“哪裡就那樣了,大家也不過圖一時新奇,等過了熱鬧勁兒也就那麼著。”胭脂道。
盧嬌斜了趙恆一眼,忽然又拉著胭脂的手,興致勃勃道:“聽說張掌櫃訂的那盒子十分精緻,你見過沒有?”
胭脂搖頭,“我這幾日恨不得分成兩個人,哪裡得空出門?”
盧嬌又道:“我倒好奇得很,你也別整日家憋著了,再憋出病來,索性咱們這就去瞧瞧,聽說可熱鬧了!”
“這?”胭脂有些意動,又擔心浪費時間。
趙恆不失時機道:“四妹,多大的人了還毛毛躁躁的,江姑娘自由安排,你不要胡鬧。”
盧嬌噗嗤笑出聲,笑的胭脂莫名其妙的。
她突然伸出胳膊,大大方方的抱著胭脂親了一口,然後別有用心的說:“胭脂,你可真好,今晚咱倆一床睡吧!”
啪嚓,趙恆捏碎了手裡的杯子。
回過神來的胭脂笑得一臉無奈,卻也挺喜歡過過別人口中小姐妹一個被窩說貼心話的生活,竟就這麼點點頭,“好呀。你來我這,還是我去你那兒?”
房中忽然一片死寂。
也不知過了多久,盧嬌哇的一聲喊出來,特別開心的說:“太好啦,我從來只有一個兄弟,早就想姐姐妹妹同被窩!你等著,我這就去抱鋪蓋!”
趙恆:“……”
不行,他得趕緊走,再這麼下去這桌子凳子恐怕也得碎。
怎麼以前就沒發現,四妹心眼兒這麼壞?
是夜,胭脂和盧嬌兩個人都洗的香噴噴的,頭靠著頭說話,都覺得對方好極了!
兩人一直聊到四更天,眼睛實在酸澀的不行,這才勉強停了。
將睡未睡之際,胭脂又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對了四姐,你那位君子之交的姐妹最近會不會經過沂源府?上回送的那些東西我還沒謝過呢,我琢磨著,不如我弄一套五個脂粉盒子送她,顏色都多多的配上,你覺得如何?”
盧嬌:“……”
她去哪兒弄什麼勞什子的君子之交小姐妹?!
大當家你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