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體內攏共也才四五千毫升的血,而現在她的衣服都被夏洵的血浸透了。
她再一次望向手術室。
空氣凝固了一瞬,她整個人忽然恢複如常:“走,去賭場。”
重新回到停車場的入口處,徐瑾遙冷著臉,接過林之清遞來的賭場結構圖。
圖紙是臨時畫出來的,除了一些隱秘的房間沒有標出來,其餘的基本和她手裡的地形圖吻合。
根據腦子裡的印象,徐瑾遙迅速圈出那些房間的位置:“這些都是賭場,採用了單人間的方式,每個房間都有暗門,直通賭場內部。”
緊接著又圈出影子曾經跟她說過的位置:“從這條走廊穿過去就是人口交易的賣場,同樣是單人間,賣場中央有暗道,相當於運輸鏈。”
說完,她又用畫叉的方式開始標註炸點的位置:“賭場的承重柱跟停車場是一樣的,如果這幫人想要毀掉所有證據,炸點應該會圍繞這些地方安置。”
說到這,她頓了頓,忽然抬頭看向眾人:“給我一套防爆服,我來帶隊。”
“徐隊,我知道你厲害,能力也強,但你沒有拆彈經驗,你要怎麼帶隊啊?這可是炸彈,一不小心整棟樓可能都會坍塌。”
徐瑾遙將圖紙還給林之清,轉頭對杜常說:“你以為我為什麼要讓你提前疏散民眾?這裡誰不清楚炸彈的威力?如果我不下去,光是找位置都要浪費不少時間,我已經說過很多次,罪犯隨時都有可能引爆炸彈,現在只能速戰速決!”
杜常沒再說話,在場的大多都參與過重大兇殺案,對於涉嫌人口交易、器官販賣和賭博之類的罪犯,一個比一個窮兇極惡,既然能裝炸彈,必然不是為了當擺設,現在罪犯已經提前轉移,正如徐瑾遙所說,那些人隨時都有可能引爆炸彈。
炸彈一旦引爆,也就意味著裡面那些沒來得及轉移出來的大量證據,都會付之一炬,之後再想抓到那些人,那就是大海撈針、難上加難了。
“去找套防爆服來!”
“這兒呢!”
換上衣服,徐瑾遙帶著另一隊拆彈組進入賭場。
其實從剛才她就開始懷疑了。
按理說,組織要想斷尾求生,應該早點引爆炸彈才對,為什麼直到現在都沒有打算動手的跡象?
這不太對。
除非那幫人另有打算。
她想起vesper說過的話,一起消失這話絕不是隨便說說,上面多半已經安排好了一切,至於為什麼沒有立刻動手,她隱約想到了一個理由:這個賭場裡,還有更重要的存在。
會是什麼呢?
會是什麼讓組織寧可冒著被警方發現的風險,也要按兵不動,繼續等待?
思量間,徐瑾遙又找到了一個炸點。
拆炸彈不是她的強項,她只能交給更專業的人去做,轉而穿過暗道,來到人口交易的房間。
桌上放著很多檢驗工具,看起來像是做血液檢查的地方。
再去另一個房間,同樣放著工具,只不過檢查的儀器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