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警官呢?”她撐著床板坐起身,捋開手邊的輸液管。
“啊?”她的聲音太過沙啞,杜常沒聽清。
夏洵吞嚥了幾下,重複道:“你們徐隊……她人呢?”
杜常:“哦徐隊啊,她忙著查案,今天沒時間過來。”
沒時間過來?
那她在病房裡見過的人是誰?
難不成是夢中夢?
算了,人沒事就好。
夏洵撐著床板坐起身,痛得呼吸急促起來,咬了咬牙,壓下疼痛,她又問道:“那些人抓到了嗎?”
“這你就別管了,還是快躺下吧,你這一槍雖然打中了肩膀,並不致命,但因為失血過多,導致休克,要不是徐隊把你抱出來,你現在估計都沒命了。”
夏洵抬手摸了摸肩膀的繃帶,痛感頓時侵襲神經,手指收回,她皺起眉頭:“我什麼時候能見她?”
“誰啊?你說徐隊啊?”杜常就知道她還惦記著,“不是早告訴你了,她不是你要找的人。”
“我知道,你不用提醒我,她救了我一命,我只是想當面感謝她,僅此而已。”
“行吧,等什麼時候她空下來,我再幫你跟她說。”
夏洵點頭,隨即又道:“好,謝謝杜警官,你快回去休息吧,我一個人待著就行。”
“這怎麼行?你……”
夏洵打斷她:“我知道我現在的處境很危險,門外不是已經有人守了,何必為我佔用這麼多警力?”
她剛才坐起身的時候就已經注意到了,門底縫隙照進來的光並不均勻,門外顯然有人,這個時間點,她能想到的只有負責保護她安全的警察。
她畢竟是從賭場撿回了一條命,除了徐瑾遙以外,也只有她能告訴警方底下究竟發生過什麼。
不知為何,她從醒來到現在,心裡始終縈繞著一種不祥的預感,好像有什麼壞事要發生了。
於是杜常前腳剛走,她後腳就裝作不舒服,支開警察,悄悄離開了醫院。
既然杜常說徐瑾遙在查案,那現在人多半還在賭場那邊,她必須親眼確認了才行,否則今晚她一定睡不好覺。
夢裡反複看見的爆炸讓她到現在都心緒不寧。
如果她在病房看見的徐瑾遙只是夢,那就還好,因為她當時的狀態很奇怪,問的問題也很怪。
當她沉默的時候,那種奇怪的狀態更嚴重了,不知為何,她總覺得有些眼熟,那種表情,她好像在哪兒見過。
直到她終於抵達了蘭城大酒店附近,她才後知後覺想起來,那種表情,她曾在鏡子裡見過——那是想殺人的表情。
“夏洵,堅持住,別睡過去……你聽到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