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惠慢慢睡著了,可我興奮地睡不著。我知道蘇輝把車開到河裡去的原因,因為他開車時看到了湯麗,更確切地說,是已死去的湯麗突然出現在他車前,他才慌不擇路的。
米惠和小柳是閨中密友。我和蘇輝則在同一個公司,我是人力資源經理,他是人力資源總監,我們的關系很融洽。但這只是表面的和諧,實際上,我們都時刻防備著對方。
我並不想在人力資源經理的位子上做一輩子,所以我在窺視著蘇輝的私生活,我知道,他一定有男人所有的弱點。
我發現蘇輝經常和酒吧的一個陪酒女郎在一起,陪酒女郎好像並不情願。我給了陪酒女郎很多錢,探聽他們的關系。陪酒女郎看了我一會兒,還是對我說了。這個陪酒女郎就是湯麗。
湯麗大學畢業後,在一家名企的招聘中,本來勝算的她卻被無緣無故地刷了下來,心灰意冷的她到酒吧消愁時,被公關老手蘇輝灌醉了。蘇輝不僅肆意踐踏了她的身體,還拍了很多裸照,藉此要挾,讓湯麗做他的地下情人。
湯麗又羞又憤,但不敢報案,怕因聲名狼藉而失去男友,只能忍氣吞聲,尋機把裸照要回。
我知道機會來了,我給湯麗出了個主意,她可以直接找到蘇輝的妻子小柳,醋意十足的小柳一定會讓蘇輝把裸照拿出來的。我這麼做,只是看看湯麗是否可信。
湯麗猶豫了半晌,還是去了。可我在蘇輝家附近等了很長時間,都沒看到湯麗出來。
到了半夜,我看見蘇輝的車出來了,卻沒有湯麗的影子,我只能小心謹慎地開車在後面跟著。他的車最終在郊外的一個亂墳崗子附近停下了,蘇輝和小柳抬著一個沉重的東西進了墳地。過了很久,他們才從墳地裡出來,飛快地開車走了。
看著車遠去,我才走進墳地,在一塊新鮮的泥土上挖了起來,湯麗竟躺在裡面。蘇輝夫妻倆竟沒如我預料的起內訌,反而聯合起來,把湯麗殺了。
殺人罪完全可以讓蘇輝失去一切,我正想去打匿名電話報警,卻看到躺在土裡的湯麗慢慢坐了起來,我嚇了一跳,以為是惡鬼顯靈了。
小柳給湯麗下的藥不夠多,他們又太害怕,埋得不深,加上我及時出現,湯麗才沒死。
湯麗說,她向蘇輝索要裸照,並以報警相威脅。小柳先是大罵蘇輝不是人,後來又勸慰她,說為她出氣,在她放鬆警惕的時候,給她喝的水裡下了藥。
湯麗憤怒了,想去報警,告蘇輝強奸殺人。我攔住了她,如果我沒扒開土,湯麗死了,蘇輝夫妻倆都會被投進大牢,我完全可以成為人力資源總監。可我偏偏救了湯麗,湯麗去告發,勢必要牽扯出我,公司會以為,是我故意搞蘇輝,我的人力資源經理的位子都可能保不住。再有,小柳曾看到過我和舒妍在一起,如果她知道是我暗中使壞,她會把我和舒妍的事告訴給米惠的。米惠可不像小柳,她會拿著手術刀到處追我。
那晚,我把湯麗安排在舒妍那裡,不讓她出面,以免蘇輝發現。最後,我想到了一個讓湯麗裝作惡鬼複仇來嚇唬蘇輝的辦法。
經過觀察後,我選擇了一個瀕臨河邊的路口,讓滿身泥土的湯麗在恰當的時候出現在蘇輝車前,驚恐萬狀的蘇輝,把車開進河裡去了。
看著河裡冒出的水泡,我知道,大功告成了。可不久,落湯雞一樣的蘇輝竟從河裡冒了出來。我這才想起,蘇輝最喜歡的運動就是游泳。
我不能就此失去扳倒蘇輝的機會。我匆忙趕到醫院,米惠去查床了,辦公室裡沒人,我把小柳電腦上前幾天的一條就診記錄改成了米惠說的那段蝴蝶效應的事,是我根據米惠的事編造出來的。米惠在彙總就診記錄時,會看到它,她最恨這種事,她會去告發蘇輝的。
蘇輝應該是百口莫辯,一個經常駕車的人不會平白無故地把車開進河裡去。只要警察去查,就會看到湯麗的裸照,去找湯麗。
在小柳死的那天,我又把湯麗埋回了原處,湯麗必須死,否則,坐牢的會是我。
這些是舒妍幫著我做的。開始舒妍很害怕,我最終說服了她,說,等我做了公司的人力資源總監,就把她提拔為經理,還會盡快和米惠離婚的。舒妍同意了,她聽我的,是我力排眾議讓她進了公司,成為我的助理。我聘用她,一是她漂亮,二是她的能力一般,沒主見。我不能把一個能力比我還要強的人留在身邊。
我效仿小柳,讓舒妍給湯麗下了藥,把湯麗埋回了原處。警察找到湯麗的屍體時,蘇輝就不得不承認他的罪行了。
回想著一切,我心裡萬分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