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在熱帶輕輕扇動一下翅膀，遙遠的國家就可能造成一場颶風。
——蝴蝶效應
本來，我已不在意它了，是米惠提起時，我才又想起不知哪個無聊的家夥發到我郵箱裡的理論。我騰地坐起來，看著米惠，“你怎麼想到了它？”
“從前，我想買雙運動鞋，你卻建議我多買高跟鞋……”
“這跟蝴蝶效應有什麼關系？”我覺得米惠在轉移話題。
“就說到了，”米惠發福的臉上現出不可捉摸的笑容，“我因為穿高跟鞋，崴了腳，因為崴了腳，不能運動，就胖了……”她拽著腹部的贅肉。
我承認，我是說過米惠穿高跟鞋更漂亮，但高跟鞋跟胖沒直接關系。
“我變醜了，”米惠幽幽地說，“所以你就不再喜歡我了……”米惠不說了，歪頭看著我。
我的心在咚咚地跳，米惠話裡有話，難道？“又不是談戀愛的時候，還能總把愛放在嘴邊？”
“所以，你包養了身材性感的小三，”米惠沒搭我的話，繼續說，“她不甘於只和你偷情，她要取代我……”
我臉上滲出一層汗珠，看來米惠已經知道了，舒妍確實不止一次地讓我離婚。
“我寧死也不同意，於是，你不得不想了個方法，把我殺了。”米惠死死地盯著我。
“瞎說什麼！”我一陣緊張。
“由一雙高跟鞋直至引起我的死亡，這就叫蝴——蝶——效——應。”米惠說完，咯咯地笑了起來，高聳的胸部抖動著。
我忽然意識到米惠只是把看到的內容演繹了一下，“沒想到刻板的醫生也有這樣的想象力。”我附和著笑。
“不是想象，是真事，”米惠臉上現出哀傷的表情，“我說的是小柳，她前天被蘇輝殺了。”
“不是事故嗎？”
“那裡道路並不窄，蘇輝怎麼會把車開到河裡去？他爬上來了，小柳卻淹死了。”
“這也不能說是蘇輝殺了小柳。”
“開始，我也認為小柳的死是意外，可我在清查前幾天的就診記錄時，竟看到小柳在上面寫著，我剛才說的蝴蝶效應的事，她還說，如果她死了，一定和蘇輝有關。我已把記錄給警察看了，蘇輝被帶走了。”
“沒想到蘇輝是這樣的人。”我說。
“蝴蝶效應會不會也發生在我身上？你也曾建議我穿高跟鞋，我也胖了，醜了……”米惠眼裡現出淚花。
“怎麼會呢？”我把米惠摟在臂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