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效茗和韓發忠心耿耿地陪伴在哥倆身旁,除了安慰,同時還不失時機地添油加醋說那些武將的壞話,說那些人壞了蜿蜒族的英名,公子的冒失舉動都是那幫武將給挑唆的等等。
後來永福實在聽煩了,直接將二人攆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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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邏兵發現康成的時候,他全身緊貼在馴鹿背上,臉已經凍得發黑,人也幾乎失去了意識,幸虧從北面回來一路順風,否則他根本無法活著離開雪原,單單是寒冷這一項,就足以要了他的命。
那兩個騎兵,一開始說什麼也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人竟是印象中玉樹臨風的少主人,直到康成說出了蜿蜒軍隊的暗語。
對於死裡逃生的康成,永慶心情複雜。一方面康成造成的局面讓他大為光火,甚至連殺康成的心都有,可如今看到面目全非的兒子,心中又難免有些心疼。
當他得知康成系殺死獄卒後才得以脫身的,永慶的心沉到了底。
永福卻因為康成的死而複生喜極落淚,只要孩子活著回來就好,遭點罪算什麼,永福一邊安慰著永慶,一邊連忙派人去請薩滿巫師給康成看病。
第二天早上,追兵如期而至。
幾個身穿獸皮的終北騎兵,耀武揚威地走進圓石殿找永慶要人,期間因為殿前侍衛讓他們交出彎刀,雙方差點當場大打出手。
終北人聲稱康成給終北部落造成很大的損失,“黎頭說了,你們要麼交出兇手,要麼就賠償終北人的損失。”
殿前的文武官員,偷瞄著對方滑稽的鼠尾辮竭力忍著不笑出聲。
永慶看著幾個兇神惡煞般的異族,心率都有些失常,但想到這畢竟是在自己的地盤,身為一族之長無論如何也不能表現得太懦弱了,便強作鎮定道:“請諸位回去稟報黎大人,你們說的那個人我們根本沒見到!”看著臺下一幹武將,永慶語調漸趨平緩,“先前的事部落並不知情,何況,我們在白旗屯也是損失慘重,如果真是蜿蜒人給貴部落造成損失,我們自然會賠償,但查明真相前,還勞煩諸位代為轉告!”
那幾個終北人並不買賬,聽永慶這麼說,為首一人冷笑了一聲:“人在哪想必族長大人自己清楚,白旗屯的事根本和終北人無關。我們辦事向來不喜歡磨磨嘰嘰,黎頭說了,這次你們的人給我們造成的損失至少有一萬金貝,還有半步道損失的五千牛羊!”
“你們最好在三天內湊齊,否則,黎頭的五萬馴鹿大軍就會親自來取。”另一人無禮地盯著永慶。
說罷,幾個人大搖大擺地離開圓石殿。
面對終北人的獅子大開口,永慶哥倆嚇得目瞪口呆,可那五萬馴鹿大軍卻把哥倆都嚇到了。
其實別說是五萬,就算兩萬也不是蜿蜒人能夠抵擋的。以前有烏拉的軍隊在邊界駐守,但眼前這形式,哥倆怎麼琢磨都覺著是沖著趕盡殺絕蜿蜒人的方式來的!
剛剛這哪是兩個部落間的正常接見啊,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威脅,或是最後的通牒。
眾武將們更是氣得群情激奮,要不是礙於在圓石殿,有幾個性子急的武將早就抽家夥當場開幹了。
“大不了就開打,寧可打死了,也不能讓他們熊死!”木仁情緒激動地對永慶說。
然而,他的話音還未落,常效茗冷哼了一聲:“當初你們要是多勸勸少主人,也不至於鬧到今天這個地步,開打?你們說的倒是容易,終北人的馴鹿大軍你們能打得過嗎?前些日子,一個相柳還不是靠蘇大人幫忙才搞定的!”
“就是嘛,”韓發在一旁一唱一和,“金子沒了可以再賺,牛羊到秋天自然又有了,可要是終北人打進來了我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