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康成私自出兵的訊息後,蜿蜒永慶頓時感覺天塌了下來。
震怒之餘,永慶直接下令將康成額娘囚禁起來,隨後將那個丫頭勒死。
在外面當孫子的,一般都對家裡人有種。
永慶連下兩道急令去追康成,結果如他所料,康成根本不予理會,氣得他除了捶胸頓足的大罵外,再無計可施。
整個黃旗堡都彌漫著一種緊張的氣氛。
隨後,哥倆將眾文武召集到圓石殿商討對策,先前跟著喝彩的武將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後全都低著頭默不作聲,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好像入了定的老和尚。
只有慕阿青表示,事已至此,再說什麼都沒有用了,目前只宜靜觀局勢發展,同時還應該馬上派人去聖鴉城,找舒祿果闡明厲害關系,詳細告知白旗屯的事,“而且,我覺得我們應該做最壞的打算!”慕阿青分析到。
“怎麼打算?”話音剛落,常效茗便用詰問的口氣發難,“難道你真打算同終北人開戰不成?”
在他的帶領下,韓發同另外幾個文官也隨之七嘴八舌的向武將們開了炮,不停的指責他們不懂得韜光養晦,只知道打,還刻薄地說,人之所以不同於動物,就是人有腦袋,懂得使用謀略,並不是什麼事都靠打就能解決的。
“我覺得去不去聖鴉堡並不重要,派使者同黎冒東講和才是當務之急,和為貴嘛!再說了,上次咱們派人去聖鴉堡,還不是連那個大族長的面都沒見著!”韓發附和著常效茗說到,“同黎族長說明少爺是私自行事,部落並不知情!”
“多備些禮物,以最大限度地表示誠意,否則等他們找上門來,局勢就不好控制了!“鄧契的腰在眾人印象中似乎從來就沒有挺直過。
“你們不如把蜿蜒河整個都送給北賊好了!”雖然慕阿青懶得呈口舌之快,但木仁同阿日善卻不幹了。剛剛被這幫牙尖齒利的家夥挖苦了一頓,大夥一直憋著氣,見慕阿青不說話後,兩人不甘示弱的同文官爭辯起來。
面對這種爭吵,永慶哥倆歷來沒有主見,一般情況下,他們會偏向採納吵贏一方的意見。
然而這次,雙方似乎誰也說服不了誰。哥倆最後決定做兩手準備,兩邊的計策都聽,一方面按照韓發所說做和事的打算,另一方面等待邊界的訊息做最壞的準備。
壞訊息從來都不會失約。
一天後,幾百名驚魂未定的殘餘騎兵逃回黃旗堡,蜿蜒永慶苦著臉聽完一名塔思哈的描述後,幾乎癱軟在座位上。
“完了!小祖宗終於闖下滔天大禍了!不僅搭上了小命,還葬送了蜿蜒兩千騎兵,最要命的是,野獸已經被惹怒,至於它會作出什麼舉動來,就只有天知道了!”這個冬天對永慶來說,實在過於寒冷漫長。
但禍端已經降臨,再怕也只能硬著頭皮面對。
當天,紹布就帶著蜿蜒河的重託,再次急匆匆奔赴聖鴉堡。臨行前永慶交代紹布,如果見不到舒祿果,就再去求見蘇勒,讓蘇大人幫忙遊說終北人也可以,只要終北人不動武力,其他的全都好說。
駐守蜿蜒河西部和南部的騎兵也先後被調回黃旗堡,慕阿青建議加強邊界地區的巡邏力度,永慶都一一照辦,他完全是被逼的沒辦法了,總不能真像羊一樣一聲不吭的任人宰殺吧,再說了,羊被宰殺前還會掙紮一番呢。
然而,不幸的訊息再度傳來,巡邏隊最新的情報顯示,赫恫接替岱欽上任後,立即將大部分守軍撤到西南邊烏拉人和黑水的交界處防守,據稱這是來自聖鴉堡的命令,因為黑水人近期在邊界地區動作不斷,烏拉人對此不得不防。
看這架勢,如果蘇勒的調停若真起不了作用,那隻能靠蜿蜒人自己面對終北人了,想起傳說中無堅不摧的馴鹿大軍,永慶直感覺腿發軟,後背冒冷汗,雖然,即使發生戰爭也輪不到他上戰場同敵人面對面廝殺。
這哥倆每天守在圓石殿裡,以一種無比矛盾的心情地關注著事態發展,既盼望有訊息傳來,同時又害怕前方的不好訊息,圓石殿青灰色的石壁從四面八方聚攏過來,讓永慶感覺壓抑得不行,他不停命令僕役增加大殿裡的油燈,最後將整個大廳映照得一片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