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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錯棋 (1 / 2)

“這麼說不是獨立事件?”舒祿果漠然地盯著站在臺階下的冷金樹。

“大人,我覺得應該不是!”冷金樹在舒祿果面前一直不自信,語氣中處處透著小心,尤其是單獨面對舒祿果的時候。“到昨天為止,這已經是今年以來第八起失蹤案了,我仔細梳理了一下,發現這些案件有驚人的共同點。”

“嗯,失蹤的都是女人!”舒祿果上下打量著對方,總感覺聖鴉堡高階官員的華貴服飾,和對方從骨子裡透出來的一股土氣極不似稱,好比皇家公主嫁了個農夫,除了性別配套外,其他一無是處,無論什麼地方都看著別扭。

“是的大人!”冷金樹謙卑地回答,“而巧合的是,她們全都是結婚三四年左右的女人。”

“哦!”舒祿果覺得這事越來越蹊蹺了,“都結婚三四年?”舒祿果移回了眼光,他想不明白這和失蹤案有什麼聯系。

“或許是一種巧合吧!”冷金樹喃喃地說,“目前我們就整理出這麼多線索!還有就是這些失蹤的女人都有孩子,不過孩子倒是沒丟,現在每天哭鬧著找額娘,看著怪心酸的!”

“有人說同恐怖的黑猴子有關,你覺得呢?”舒祿果想起前幾天二女兒同丫鬟議論的這個傳聞。

“回大人,不是黑猴子幹的,黑猴子已經死了!”冷金樹說,“對於那個傳聞我前段時間特意調查了一下,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派人去了一趟都木赫,找到了伯邵老人!”

“就是那個黑猴子的阿瑪!”見舒祿果露出疑惑的眼神,冷金樹連忙解釋,“老人開始不願意提那檔子事,那是他心頭的一塊傷疤!”

見舒祿果似乎有點感興趣,冷金樹繼續說下去,“黑猴子其實是人,但又不和正常的人一樣!”

“唉,怎麼說呢,就是,你知道吧,老百姓民間所說的二刈子!”冷金樹想盡量解釋得婉轉點,“他們那邊有個風俗,如果誰家生出這種不男不女的人會被視為不詳,女巫會殺死孩子祭神!”

對于都木赫,舒祿果有點印象,那是北疆西部山區的小鎮,在烏拉、黑水和高車族接壤處,屬於三不管的地界,鎮上人口繁雜,人們大多生活困苦。

貧窮的地方,從來都是歪門邪道的溫床,人們渴望改變處境,對於美好生活的憧憬,他們格外強烈。因而,對於聲稱能幫助他們能實現憧憬的人,總是無比信服。

“伯邵很大歲數才娶上老婆,黑猴子是老漢第一個孩子,也是唯一一個,發現孩子不正常後,老人嚇壞了,他本人並不相信巫師所說的那一套,但卻很害怕孩子給人抓走殺害。況且,孩子額娘因為生孩子而難産死掉了,就剩下老人和孩子相依為命!”

“伯邵小心翼翼地瞞著族人,一直不敢讓人發現孩子的異常。可孩子小的時候還好說,到七八歲時就不行了,七八歲正是孩子淘氣的時候,有一回老人一個疏忽,這事給人發現了!”

冷金樹站的有點累,挪動腳調了調重心,“當天晚上,女巫就領著一幫弟子沖進他家,孩子還在熟睡中,就給他們抓走了,然後準備殺掉祭祀。祭祀要選日子,沒等到祭日,有天夜裡,老人偷偷將孩子給救了出來,然後給他拿了點吃的,告訴他趕快離開都木赫,並囑咐他,一定要遠離人群,千萬不要同人接觸,對於這個特殊孩子來說,這個世界人才是最危險的!”

“那孩子也明白怎麼回事,就走了,老人一直覺得孩子活不成,那麼小的孩子,離開大人怎麼可能能活下來。”

在舒祿果的示意下,侍衛搬來一張椅子,冷金樹連聲稱謝接過坐下接著說:“這事大概過了十來年左右,突然有一年都木赫開始接連發生失蹤案,最先失蹤的是那個女巫,隨後是她的女弟子,一個接一個的消失,全都是活不見影死不見屍!前後共有十幾個人失蹤,全是女的。”

“隨後各種猜測紛紛傳開,有人說是被蛇精生吞了,還有說是狼人給擄走了,還有人說是黑水的採花大盜!說法五花八門,可大夥只是猜測,誰也不知道真相。“

“後來,有人聲稱看見了採花賊,但不是人,據說是一隻黑猴子,長著人臉,有時候直立行走,有時四肢著地,身形矯健,能飛簷走壁。據說黑猴子專吃人腦,恐怖的黑猴子也是從那流傳開的。”

”再後來,鎮裡的巡邏隊有一天終於正面遭遇了黑猴子,當時它正擄走一名女子,一番惡戰,巡邏隊死傷了好多人,而黑猴子也身負重傷逃走了,這回人們看清楚了,根本不是什麼猴子,而是人,穿一身黑衣,一頭長長的黑發,看樣子是個男人,但之前流傳的兇悍勇猛倒沒有誇張。“

“是伯邵的兒子!對吧!“舒祿果已經猜到了結果。

“唉,也不知道該算作兒子還是女兒!”冷金樹嘆了口氣,“其實伯邵早就隱約感到是自己的孩子,只是沒敢說出來,黑猴子受重傷後,趁夜色逃到了伯邵老人的家,那是他小時候生活的地方,老人見孩子回來一點都沒感到奇怪,就給他包紮傷口,給他做飯,就像小時候一樣。”

“孩子也同他講了自己的經歷,離開老人後差點被餓死,所幸最後被一隻夭折幼崽的母狼給收養了,孩子一直在都木赫附近的山裡同狼群生活在一起,在他的狼額娘被獵人殺害後,他決定出來報複,他想起曾要害他的邪惡女人。”

舒祿果聽到這心情黯然,有時候人還真是不如畜生知恩圖報,所以就有了禽獸不如的說法,其實,這說法並不是形容詞,而是名詞,這個詞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孩子還告訴老人,狼群比人類社會單純多了,狼之間沒有那麼多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也沒有陰謀,不用互相提防,更沒有相互的加害之心。”說到這冷金樹又輕輕嘆了口氣,面露羞愧之色,不過舒祿果沒有發現。

“孩子傷好後,一直藏在伯邵家沒走,漸漸地老人發現一個規律,每隔幾天,孩子晚上就要出去一趟,而第二天鎮子裡就有女人失蹤。對於老人的詢問,孩子不置可否,後來,伯邵覺得孩子野性已經改不掉了。一天,老人做了好多孩子小時候最愛吃的飯菜,偷偷在飯裡下了毒,孩子吃後不久毒性就發作了,肚子疼得滿地打滾,臨死前,孩子讓伯邵抱抱自己,讓他再感受一回人間的親情。伯邵抱著孩子嚎啕大哭,讓孩子原諒自己,稱自己是迫不得已才這麼做的。沒成想卻孩子笑了,說並不怪阿瑪,而且他告訴伯邵老人,其實他開始就聞出飯裡有毒了,但他也不想再繼續這麼殺戮下去了,所以故意吃下了毒飯。”

“有時候還真不好說究竟什麼是邪惡,什麼才是正義!”舒祿果感嘆到。

沉默了良久,舒祿果開口說:”既然確定城裡的失蹤案同黑猴子無關,那就請冷司令盡快把案子破了吧!”

“遵命,大人!”冷金樹突然感到一股無形的力量壓在心口,不是失蹤案,而是‘冷司令’三個字。“看來,怎麼努力討好都沒用了!”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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