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陳廷章又對低頭站在旁邊的如意道。
如意“撲通”跪了下去,叩首道:“奴婢奉國舅之命服侍夫人,只聽夫人一人吩咐。”
陳嬌終於看到了一絲希望,陳廷章總要顧忌丫鬟。
陳廷章只是冷笑,一手攥著陳嬌,一手抽出腰間佩劍,劍尖直指如意的喉嚨:“滾。”
如意全身抖了下,卻依然低頭跪在那兒。
陳廷章手上用力,劍尖便在如意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痕。
如意還是不動。
陳廷章笑了,眸子裡湧起嗜血的殘忍,陳嬌見他是真想要如意的命,她搶先喝道:“下去!”
連李牧都不想護著她,她又何必白白連累一個忠僕送命。
“夫人?”如意仰頭,臉上亦帶淚珠。
陳嬌苦笑著搖了搖頭,示意她不用多說。
如意咬唇,但還是退到了廳堂外。
“你要與我說什麼,是不是我不記得你,你連我也要殺了?”人都走了,陳嬌也不浪費力氣掙紮了,看著陳廷章的衣擺,她諷刺地問。
陳廷章聞言,“鐺”地將長劍擲到地上,一手摟著陳嬌的腰,一手抬起她的臉。陳嬌被迫仰頭,倔強地不讓眼淚落下,陳廷章看著她的眼睛,看著她冷漠抗拒的臉,心如刀絞:“嬌嬌,我是你大哥啊,你怎麼能忘了我?”
從她一歲起,他就陪在她身邊了,她坐在小木車裡,指著花叢間的蝴蝶啊啊叫,他就去幫她抓蝴蝶。三歲的她就學會臭美了,喜歡各種珠玉首飾,陳廷章每天買一樣哄她開心。七歲的她掉了第一顆牙,害怕地一直哭,陳廷章將她抱上屋這樣她新長出來的牙就不會再掉了……
十六年的朝夕相處,陳廷章不信妹妹會忘了他。
“嬌嬌是不是在跟我賭氣,怪我沒有第一時間過來看你?”撫去她臉上的淚,陳廷章喃喃地自責:“父親隱瞞了訊息,我不知情,否則我早就來了,嬌嬌,別生氣了好不好?”
他深情款款,陳嬌卻全身發抖,陳廷章撫她臉的手,對她而言就像一條蛇。
她不是原身,她無法接受兄妹這般,陳嬌在國公府裡有親哥哥,親哥哥對她很好很好,但絕非是陳廷章這樣。
“你先放開我。”陳嬌顫抖地道。
陳廷章就放了她,眼含期待。
陳嬌一得自由,立即往外跑,快要跑到門口的時候,手腕上傳來一股大力,緊跟著,她就被人壓到了廳堂左側的門板上。陳廷章捧住她的臉,深深地吻她,陳嬌惡心,她百般掙紮,無意間偏頭,就看到了院子裡的李牧。
他果然就在外面,一身淺色官袍立於院中的槐樹下,離得遠,陳嬌看不清他的眼神,但她知道,李牧肯定能看見她正在被陳廷章欺辱。
可他什麼都沒做,是怕影響仕途不敢得罪陳國舅的兒子,還是,心裡根本沒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