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昕拍打著身上的沙塵,笑嘻嘻地道:“別急,我們一會兒就回去。烏先生教導的功夫,全用在對付沙塵中飛來的物品了。奇怪,磚瓦石塊也就罷了,怎麼雞鴨蔬菜也能飛走?不關著嗎?”
青梔抹了一把臉:“沒來得及吧。聽門子說,這次的風沙來得突然。”
店內無客人,寶昕清點好運送來的三千壇百花釀,這才放心。
“大家也都歇息幾日吧。若連日風沙,估計姚公子他們被風沙所阻,短時間內不會來取酒,但是得看顧好了。”
“我們明白的。”
東不阿送上賬本,寶昕例行翻看,很是滿意,至少變天之前他們生意不錯。
唉,若是依佧在,肯定也會高興,也不知道野到哪座山去了,難道不知道回家的路嗎?
早知道,蜂鳥就該養在自己身邊,小豬拿著也沒啥用吧?
“砰砰砰,”急促的敲門聲驚動了一屋子安靜的人,寶昕拍了拍狂跳的心,“誰這天氣來醉無歸?去開門。”
鮮於掌櫃應喏,剛起身,寶昕又叮囑道:“小心些。”
鮮於展櫃眼中閃過一絲異色,點點頭,大步過去開了門。
一女子風塵僕僕地跌跌撞撞地進了門,鮮於掌櫃迅速關上門。
女子一進門就跌坐在地,滿面風塵也看不清楚容貌,寶昕能確定的,這不是依佧。
女子胸前捆著包裹,她喘息著,解開,放在地上,寶昕他們驚訝地發現,裡面居然是一個幾個月大的嬰兒,睡得正熟。
鮮於掌櫃突然擰緊眉頭:“你是誰?你受傷了。”
寶昕驚跳起來,讓青梔她們扶起女子送到裡面,安頓在榻上。
女子不肯走,眼睛死盯著孩子,寶昕抱起孩子跟著,她才放棄掙紮。
青蕎端來溫水替她洗臉,脫下外衫,才發現,她前胸後背都有傷,血跡斑斑的,一張臉失血過多,顯得灰敗。
青梔拿來金瘡藥,撕開她衣襟,替她清洗以後上了藥,東不阿出門去請大夫,只靠金瘡藥是救不回來的。
“夫人,請您幫忙保護孩子。”
“你是?”
“當年圍生節,妾與邏狄來過,妾室阿晚。”
“邏狄?阿多?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個有東華血脈的阿晚。”
阿晚笑了笑,臉色好了些:“夫人好記性。”
“你被何人所傷?孩子多大了?是阿多的嗎?”
原來達渥部頭領想將阿多作為承繼者,可頭領不止阿多一個孩子,自然會有爭奪。
再者,他們不滿頭領做出不與法堯王聯合的決定,他們覺得就該跟隨法堯王,爭取更多的利益,才能壯大達渥部。
就算當年與丹雅縣令有約定,可現在的丹雅縣令早就換了,他們不必再遵守,已經算很道義了。